听他这么说,方稗稗顿时明白,这厮定是在大皇子府安插了眼线。
不过也正常,骨头只有一块,要抢,总是要做些准备的。
她心里想着,嘴上却道:“你听谁说的?”
夏侯良并未回答,只道:“世人皆言大哥温厚仁慈,具有明君之相,夫子是不是也这么认为?
方稗稗道:“世人皆言,关我何事?”
“我怎么认为的,又关你何事?”
夏侯良脸上带笑,目光却透着阴狠,自顾道:“我这条腿,夫子知道是怎么断的吗?”
方稗稗:“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这条腿,是十年前与他狩猎时摔断的。”
不管方稗稗想不想知道,夏侯良都把想说的说了出来。
“事后他不承认,我也找不到任何指证他的东西,但我知道,我的马那天会突然发狂,就是他做的。”
方稗稗:“这是你们之间的恩怨,与我无关。”
“夫子当真以为,大哥就一定能登上大宝么?”
“本宫劝夫子一句,站错队,那可是要丢命的!”
没待方稗稗开口,又道:“本宫很敬仰夫子,不希望看到你为一个伪君子,丢掉名声和性命。”
“不值得!”
方稗稗冷嗤一声:“那为你丢掉名声和性命,就值得了?”
夏侯良走到桌边坐下,倒了杯茶,一口饮尽后道;
“相信我,大哥很快就会完蛋的。”
“本宫能给予你的高度,是那贱种一辈子都触摸不到的。”
方稗稗知他说的“贱种”是谁,平静道:“他要是贱种,那你就是残废。”
“残废,本夫子劝你安分些,别妄想太多。”
“从来没有哪个朝代的帝王,走路一跛一跛的,那有损国家形象。”
方稗稗左一个残废、右一个残废,更直指要害,说残废不能做帝王。
夏侯良怒火中烧,一声冷笑站起道:“看来,你果然跟大哥有一腿。”
方稗稗要疯了,不过是跟夏侯温在书房待了会,怎么就有一腿了?
唉,早知道就不去那大皇子府了,徒惹一身骚。
不过这厮既然安插了眼线,事实如何他会不知?
明显就是在诬陷。
既是诬陷,自然无中生有。
就算今天没去大皇子府,也会有别的事情。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自己何必去自证清白。
想着她起身,绕过桌子,捏捏手指头,飞起一脚。
夏侯良倒飞出去,撞破房门跌倒在院中。
正在练习“切西瓜”的学子们听到这一声巨响,立刻停止动作,扭头看了过来。
周子麟道:“哟,二表哥这是跟夫子学新功夫了?”
夏侯良翻身爬起,擦掉嘴角溢出的血迹,大声道:
“西方夫子,本宫好生相劝,大哥对你只是图个新鲜而已,你不听便罢,何必对学生下此毒手?”
方稗稗走出屋子,冷声道:“再不走,你那条好腿就要因为训练不当断了。”
见院中有这么多人看着,夏侯良也不怕她,叹气道:
“罢了、罢了,良药苦口,等你哪天被大哥抛弃就知道了!”
说完,捂住胸口一瘸一拐朝大门走去。
在夏侯良走出大门时,方稗稗开口道:
“你说将来封我做帝师,可是真的?”
夏侯良一脚踩空,从门口的台阶下滚了下去。
众学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是几个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