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个断了条腿的伤员抬出,屈轶也得以进入那钱医师的诊室。
“屈轶?”一个穿着马褂胖老头抬头问道。这位钱医师手上沾满了鲜血,眼神也看起来十么阴森。如果他这幅样子放在外面,镇魔卫直接砍了都不会有人翻案。
“是。”
“把手给我。”
“嗯……钱医师,其实我没太大伤势。我过来仅仅是拿点丹药。”屈轶神情尴尬的说道。他身上的伤势在药膳的帮助下已经好了一些,他现在的伤势远不及外面那群伤员。
况且这镇魔卫的医师都是用精元探查,若是让他察觉出屈轶是道武双修,不知道要出多大的乱子。
“没病你来下边做什么!回春丹,一次一粒。下一位!”
钱医师出乎意外的好说话,他甚至没有纠结屈轶为什么能到地下,随手扔给屈轶一瓶丹药就要招呼下一位病人。
屈轶错开身子让出位置,两个姑娘抬着一个胸腹几乎被刨开的伤员跑了进来。
“这个没救了。给他点麻沸散。下一位!”
钱医师的诊断相当快,他只是瞟了一眼伤者就判断出这人已经活不成了。
两个姑娘刚进房间不到十秒,就又要将伤者抬出去。但她们没有丝毫的怨言或者说哀叹,她们沉默的有些吓人。
“出去!不要耽误我看病人。”
屈轶从房中走出,带他来的护士已经离开干别的事了。
吱嘎。
门再次打开,又是一个没救的伤者。
“姑娘,你们要送他去哪?”
“灵堂。”
太担架的姑娘没有停留,留给屈轶的只有一句冷冰冰的回答。
屈轶随着她们一同行进,很快就来到了一间全是伤员的房间。房间里站着几个男人,他们见姑娘抬人过来,就将担架上的伤者抬下来扔到房间里。
“兄台,这是要?”
一个男人抬头看了眼屈轶,他那平淡而又悲伤的神情让屈轶看的心颤。
“这些人没救了,给他们些麻沸散好让他们走的不那么痛苦。”
屈轶看见一个男人拿了一个不知道装了什么的瓶子朝刚才来到的男人嘴里塞,嘴里还念叨着:
“兄弟,吃了这个就不疼了。吃了这个就不疼了。”
房间里的男人都穿着镇魔卫的官服,屈轶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看待自己将死的战友的。他只能感觉到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悲伤在空气中弥漫。
那被塞药的伤员颤抖的开口:
“谢了……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