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僵持了许久,茶都换了三盏,房间里归根结底都是小辈,谢如云这唯一长辈还是要支棱起来,于是她最先叹了口气,打破了局面:“郡主,这事不是我们不配合,可是你看这婚书上面白纸黑字,衙门盖过章的……让琬儿娶了谢宁,那不是让我们违背咱洛云国律法吗?!”
洛向晚没说话,她看着站在一边的陆檀,开始觉得这个差事实在离谱,当初自己怎么就头脑一热就接下来了?
谢如云看了一眼谢琬,又继续说道:“至于琬儿和那陆宁青梅竹马更是没有的事,最多他们小时候,我带琬儿去找临风和檀儿见过一次,怎么也算不上青梅竹马吧?”
洛向晚开始望天,祈祷北境那边最好现在打起来,快马加鞭飞鸽传书把她唤走,她就不用再管这乱七八糟的朝中之事了。
说来也是巧,就在双方僵持着没个结论的时候,洛向晚的侍卫突然敲门走了进来,单膝跪地:“主子,急事求禀。”
洛向晚眼睛一亮:“速禀!”
那侍卫走到洛向晚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洛向晚神情骤变,低声问道:“其他人呢?”
侍卫又嘀咕两声,洛向晚神色比方才还要难看:“谢老板,您也看到了,我这临时有些事情,可能要先走了。您也再好好考虑考虑,毕竟陆家也不差,那陆宁更是陆家嫡子。”
谢如云站起来挽了挽额间落下的碎发,笑了笑:“郡主说得是,陆家确实不差,可我们谢家也不差,更何况……谢家做得可向来都是合法的买卖,心一直在咱们圣上这边啊。”
谢如云话里有话,洛向晚也不是傻的,自然听得明白,拱了拱手,转身就要走。
谢如云又客套了一句:“您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直说,如云馆肯定全力支持。”
她真的只是客套一下,但洛向晚听了后却放慢了离开的脚步:“谢老板,您别说,还真有一件……”
谢如云一怔,恨不得立刻给自己两个大耳刮子,真是嘴欠!但表面还是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您说。”
洛向晚微微一笑,指着陆檀:“他我还是得带走。”
谢琬不开心了:“郡主!你几次三番带走我未婚的小郎君,究竟是何居心!”
洛向晚个子要比谢琬高出好些,年龄虽然没差多少,但生活经历不同,她看起来倒是要比谢琬成熟很多,见谢琬怒气冲冲的,她走过去揉了揉谢琬的脑袋,露出个笑脸,又冲着谢如云摆摆手:“不白用你的人,一天五百是吧?珍珍会去付钱,走了,谢老板。”
谢琬:她……她对我笑了。
而陆檀突然被点,倒没有特别惊讶,他现在和洛向晚的唯一交集就是陈项,观她刚才脸色和低声询问的话,再加上陈项之前的供词,陆檀很快就得出一个结论:陈项跑了。
而事实果然如此。
洛向晚直接带着陆檀来到他呆过的那间地牢,里面空空如也,之前捆着陈项的链条断成了手指长短一截一截的散落在地上,地牢的天花板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掏出了一个大洞,此时正扑簌簌地往下落着雪花。
连看了几个房间,都是这样,所有人都被劫走了,对方好似把这地牢当成了自家后花园,出入自由,想在哪打洞,就在哪打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