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却难得红了脸,扭扭捏捏行了个福礼:“儿媳错了。”
孟太太看她这容光焕发的样子,就明白昨儿夫妻肯定和睦。
但是她也太不稳重了,像自己,昨晚上夫君不也是老不正经了一回吗?但是自己有像她这样什么都显示在脸上吗?
孟太太可不想二儿媳这失态的样子让待在闺中的慕昭昭看出什么:“行了,你随我去,眼看着中秋要到了,你把要送的礼,还有府里要准备的东西都给我列出来。”
现在大儿媳也进门了,她也不愿再压着二儿媳了,要不然等自己和夫君百年之后,她怎么能管家理事?交际应酬?
总不能什么都指望嘉和的媳妇吧?
“是,娘,我这就去。”苏氏却笑得更开心了,觉得大嫂离开也好,让婆婆看到了自己贤惠懂事,终于放心把内宅的事情交给自己了。
自认为如愿以偿的苏氏,这下子看慕昭昭也顺眼多了,特意冲她笑:“昭昭你娘不在,缺什么只管和二婶来说啊。”
慕昭昭心里还真的明白了二婶为什么这么开心,但是这些是她不应该知道的,于是她也只能乖巧的应好。
反正像二婶这样能喜形于色的,反倒是比看不出表情的更放心点。
而此刻,庆世子已经在京城外,他也坐在马车里,等着人来。
他原本是不愿意帮孟三爷动手的,毕竟这事要是被查到什么蛛丝马迹,他们可就要倒霉了。
而且就算是对人动手,他也更想要了秦慕的命,那样所有的难题就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但是他娘说的也有道理,秦慕自己武功不错,在京城里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怕秦慕没死,反而他们打草惊蛇。
哪怕他不想承认,但是秦慕现在大小也是个官身,就算是杀了秦慕,也怕他们被人怀疑上。
毕竟秦慕死翘翘,他们就是最大的受益者。
最后还是庆夫人劝他,孟誉去安阳,路上要经过不少偏僻的地方,就算是他们出事了,也可以让人误以为是附近的盗匪做的,不会怀疑到他们身上。
谁让他们是悄悄的去安阳的呢?
而且等到孟誉出事,孟家也会有动乱,他们就有机可乘了。
而现在,庆世子和闻小姐双方的爹娘都已经默认了两人的事,现在没有提出来退亲,就是想等秦慕先开口,这样闻府就不会落人口舌。
而他们之间的婚事也不急,想等退亲之后,过段时间再议。
庆世子心里觉得,趁着孟誉远行,先送他们上路也好,孟家老太爷指不定听到噩耗也会气急攻心的跟着去了,再趁机引发孟家的内乱,再除去孟老爷,这样以后也没人帮着秦慕出谋划策,想收拾他就不难了。
当然庆世子也不会让自己人动手,而是通过别的渠道,伪装成自己和孟誉是生意上的仇家,花了三千两银子,请了江湖上的亡命之徒动手。
其实现在的江湖人大都是被官府收拢了的,将领,千户白户这些都是混的好的,混的差点的就只能去五城兵马司,或者是衙门谋个捕快的位置,好歹也能算是吃上了公家饭。
但也有些犯过事的江湖人不被官府接受,又认为自己有一身武艺,不甘心去做普通老百姓那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苦日子,就干脆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这样来银子快。
不过他们也不敢在京城内或者是一些有名的大城里动手,只敢在外面埋伏行动。
这样要是成了,还能去找雇主拿剩下的一笔银子。
要是不成,外面天大地大,也比较好逃脱,不必担心会被官兵逮到。
庆世子等了半个多时辰,他身边的护卫才来会话:“世子,他们已经被鬼见愁的人盯上了。”
“嗯,那咱们回去吧。”庆世子有点心疼付出去的三千两银子:“希望他们不会让本世子失望。”
他们诚安伯府这两代人都不善经营,现在也就有一处临街的铺子租给人家开饭馆,每年能收近六百两银子。
另外在东城还有一处两进的院子,现在租出去给人住,每年也能收近百两银子。
还有京城外也有一处百来亩地的小庄子,养着一些牛羊鸡鸭等家畜,每年也能有四五百两银子的收入。
这些收益,堪堪够维持诚安伯府一年的开支嚼用。
另外的就是朝廷每年给他们诚安伯发的银子,每年一千两。
还有就是在刑部的庆伯爷,替人办点事后,那些不能见光的银子收入也能有几千两甚至上万两。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哪怕现在的圣上最厌恶底下官员贪污受贿,但是水清则无鱼,有时候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像庆伯爷这样的老油条,不敢太贪怕招人眼,却又能弄点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