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是和陈昕言相关的事,她脸上的表情骤然寡淡,冲对面失礼道:“表哥稍等,我去换身衣服,再来与你说话。”
说着,她利落地转身回到里间,由红绡伺候着换上一身银红色的襦裙,将头发挽成云顶髻,并饰上相应的玉簪步摇。
这么一番装扮下来,已经是两刻钟后,灌下两盏茶的陈叙言,面上乍青乍白。
拒绝了丫鬟还要上茶的请示,心底翻滚着的愤怒,似乎都让这些茶水泡出苦涩的味道,望着对面盛装打扮的人,他的眼里突然恍惚了一下。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表妹之间,剩下的似乎只有相顾无言。
江善没有坐到陈叙言旁边的榻上,而是去了他斜对面的玫瑰椅上坐下,左手捏着一把绣夹竹桃的团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
陈叙言说不清心里什么感受,有苦恼,有愤怒,更多的还是茫然......
两人一时都没有开口,眼见着太阳一点点升上半空,心绪激荡混乱的陈叙言,终于找到出口的话:“来表妹这边之前,我去了一趟大妹妹那边,那边又请了大夫,表妹可知道?”
江善点点头,抬起眼眸朝对面看去,“表哥想说什么?”
陈叙言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浮现点点质问:“我知道表妹你素来聪敏,应该已经猜到大妹妹的情况......你为何还要故意气她,让她差点......”深吸口气,委婉说道:“郑大夫言明,如果再有下次,纵使有灵丹妙药,也是无力挽救了。”
很明显,这是将陈昕言请大夫的事,再次怪到她头上。
她将背往后靠了靠,轻声反问道:“表哥这话是在怪我吗?那表哥也认为,那位沈公子挨打与我有关?”
陈叙言抿直嘴角,江善见状轻笑道:“表妹昨日绊倒流春,一直嚷嚷着要证据,那表哥你手上,可有我指使人去打那位沈公子的证据?”
“但除了你......”
“什么叫除了我?”江善打断他的话,“沈府贪赃枉法,草菅人命,还不许那些受害的人,报复回去么?”
红绡没忍住插话道:“表公子可别误会我们姑娘,那沈公子本是该死的命,只因陛下宽宏大量,这才让他逃过一劫,只是挨一顿打,哪里比得过那些被沈府害死的人。”
陈叙言的脸上黑了一下,目光含着探究:“昨日你因大妹妹受罚,今早沈恒枫那边就出了事......”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