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任文阳侯,同样是随太祖皇帝起家,然而他就比隔壁江氏聪明得多,一生谨言慎行,从不骄横恣肆,也不许小辈张狂犯事,甚至在察觉太祖皇帝意欲收拢兵权时,主动交还兵符,可以说是与太祖皇帝,君臣相和了一辈子。
听见这相当于否认的话,昭庆公主嘴角上扬,挑剔地瞥过江善,得意说道:“皇祖母,我看定是您记差了,她一个和离的贱妇,也配做我的表姑?再说,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谁还会厚着脸皮来攀关系呀。”
“什么多少年?若没有孝慈慧皇后,能有你现在的好日子!”太后眉目肃然,对陈氏道:“你们这些做晚辈的,真的是一点不关心祖上的事,你可以去问问文阳侯,他该是听说过几句......”
她轻抿口茶,将往事缓缓道来,“你们渝阳江氏本为一宗,后因一些事情分为两族,嫡枝守着凤英县本家,庶枝举家搬迁至淮河以西的凤鸣县,而后两族甚少来往,倒是辈分排序一直依着旧例,我记得第一任文阳侯,是叫江传锋对吧?”
一直不在状态的陈氏,总算是回过一点味,忙不迭点头道:“太后娘娘说得不错,这确实为侯爷高祖父之名。”
只是后面侯府与渝阳宗族那边,因为谋官一事,闹过一次很严重的矛盾,而后两方关系开始逐渐疏远,侯府也就没再按那边的旧例。
“孝慈慧皇后的亲兄长,也就是曾经的承恩公世子,正是叫江传旭,若按照辈分推算下来,阿善可不就是皇帝的表妹。”太后一锤定音,敲得陈氏足足愣了半响。
她女儿成了皇帝的表妹?侯府还和皇室扯上关系了?怎么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呢。
众人同样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作何表情,按理来说,现在的皇室俱是传自孝慈慧皇后一脉,说与侯府有亲戚关系也没错,只是都过去好几辈的人,且侯府又是分宗出去的,再去攀关系的话,难免有些吃相难看。
这也是为什么,文阳侯从未在外说起过,与孝慈慧皇后一族的渊源。
“不、不能这么算......”昭庆公主企图挣扎,太后淡淡地看过去一眼,“之前的事情暂且不提,以后你不许再对阿善冷言相向,不然我就让你母后好好治你!”
昭庆公主不服气,却让皇后严厉的眼神镇压,皇后见女儿安静下来,冲上首回道:“母后放心,我近来正好手上空闲,会将昭庆拘在身边好生教导。”
说到空闲两个字时,她抬眸向太后看去,两人的视线短暂交汇,以太后平静的移开结束。淑妃微勾起唇角,还真是一刻闲不住,刚被放出凤仪殿,就妄想染指宫权,真当自己有太后撑腰,就能为所欲为么!
“昭庆这丫头,确实该好好教导了,这再大的气性,也不能对长辈动手呀,还有阿善姑娘,难怪我瞧着亲近呢,原来是陛下的表妹,那我便托大,也唤你一声表妹可好?”
众人顺着淑妃的话,向异常安静的江善看去,她似乎刚刚回过神,脸上还带着些茫然和无措,急得一旁的陈氏都想替她回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