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敬闻言,眼睛微微一闪,被赏银的兴奋后,理智慢慢回归时,他也不是没想过,方康的出现太过巧合,巧合到似乎就是为让他将其调来司苑局。
慎妃原本放松的神情,在听到这话时立即绷紧了脸,紧皱着眉道:“淑妃姐姐慎言,我根本不认识这叫方康的内侍,更别提指使他做什么!”
几年前的事情,又不是多重要的事,她早已忘得差不多,只隐约记得有一年,她的确邀请过相熟的内眷夫人,进宫品尝司苑局新培育的蜜瓜。
当然,这是面上的理由,实际上是在前两日,晋王受到陛下训斥,她借着由头抒发心底的愉悦罢了。
想到这里,慎妃忽然反应过来,眯眼看向淑妃:“倒是我小瞧你了,这小太监其实是你的人吧?”
这话虽是问句,由她说出来时,语气里带上肯定的意味。
眼见两人又要争辩起来,江善拿眼睛看过去一眼,抬了抬白皙的下巴,对吕敬道:“你来说,那小太监是谁的人?”
“奴婢眼拙,没看出他的来路......”吕敬顿了一下,犹豫着说:“不过奴婢却发现一件奇怪的事,在司苑局的五六年间,他极少会往永和宫去,总共也就去过两次而已。”
永和宫的主位,正是淑妃。
如此刻意的疏远,不是藏着有仇怨,就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慎妃也想到这一点,追问道:“哪两次,你仔细说来。”
吕敬道:“第一次是四年前,奴婢记得隔日就是冬至节,第二次就是在万寿节的前两日。”
“四年前?”慎妃眼睛一亮,对太后道:“臣妾想起一件事来,不知太后娘娘可还记得,敏贵人意外摔落的那个孩子?”
太后缓缓点头,脸色明显凝重起来。
淑妃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捏紧,控制不住地轻颤起来,见太后的目光看过来,她快速调整呼吸,做出于平常无异的表情。
江善微蹙着眉,侧头看着皇帝,皇帝同时偏过头来,轻轻捏着她的手指,稍微用了一点点力,他表情和之前没什么变化,但江善却能清晰感觉到,他内心的烦躁和忍耐。
那边慎妃道:“臣妾记得,那正是四年前的冬至前,敏贵人请安回去的途中,意外从台阶摔落,肚里两个月的孩子,就那么给摔没了。”
“当时审问时,打扫宫道的宫婢,咒誓说清扫过台阶上的积雪和薄冰,偏偏敏贵人走到那里时,台阶上仍覆着一层薄冰。”
“现在想来,以京城冬日寒冷的天气,洒上点水不到半刻钟,就能结冰的吧。”
当时不是没怀疑过这点,可惜没找到可疑的人,最后也就不了了之,毕竟不是谁都能像江善一样,一点小事就能引得司礼监全员出动,现在连外面的锦麟卫,都得为她的事奔走。
“淑妃姐姐,你说说怎么就这般奇怪,那小太监往你的永和宫去一次,这宫里就要出一次事,你说这是为什么?”慎妃嘴角勾起愉悦的弧度。
淑妃冷眼看过去:“慎妃妹妹问错人了,本宫岂会没事去关注一个小太监?”看向吕敬道:“再说,这事不过他一己之见,做不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