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娄晓娥却说自己从娘家离开时已经吃了些东西,眼下并不太饿,聋老太太又把娄晓娥拿来的糕点也摆在了桌上。
何雨柱见此,便不再多说什么。
打开食盒,把装在里头的东西都一一取了出来。
两道荤菜,腰果鸡丁以及宫爆虾球。
何雨柱心里想着,既然明天没法儿做给妹妹和将来的妹夫吃,不如今天做给老太太这里,也是一样。
至于剩下的一道素菜,则是何雨柱这段时间里才新学的,记在何大清的笔记手稿里的一道[银耳素烩],算是何雨柱特意挑选出来,做给聋老太太吃的。
谭家菜里的许多菜品都需得使用如燕窝鱼翅、海参鲍鱼一类的珍贵食材,即便只是做一道普通的茄子,像鸡鸭鱼羊等物,也得添进去不少用以增味。
所以,对于谭家菜里的许多菜品,就算何雨柱有点儿家底,也不可能随随便便的做出来当日常餐饮才吃。
更何况,那些珍贵无比的东西,在如今的年景下,也不是你一个普通的食堂大厨有路子去买的。
农贸市场,可不随便给普通人卖燕窝鱼翅、鲍鱼海参。
除非,何雨柱能拿到杨厂长、甚至是大领导的一纸介绍信。
也好在谭家菜的食谱中也有一些寻常的菜肴。
即便所用食材普通,但以谭家菜的特殊手法进行烹饪,最终所得滋味,却也并不会差。
而何雨柱今天所做的这一道[银耳素烩],便是其中代表。
最主要的是,对聋老太太这样年纪的老人来说,银耳味甘、淡,性平、无毒,既有补脾开胃的功效,又有益气清肠、滋阴润肺的作用。
再加上菜中所用鲜菇、青笋、发菜等物,于老人来讲,最是适合不过。
正好,能够补了连食两道荤菜的油腻。
随着何雨柱将食盒的盖子打开,积聚在食盒里的香气,瞬间就悉数散发了出来,钻进了屋内每一个人的鼻息当中。
聋老太太这段时间以来,尽管已吃多了何雨柱依着系统菜谱,所亲手制作的美味,此时闻到香味,也不免眯起眼睛,极为陶醉的深吸了口气。
如此,更遑论是此前从未见过何雨柱烹调手艺的娄晓娥了。
当何雨柱将侯府腰果鸡丁、川味宫保虾球两道菜从食盒里依次取出的时候,每取出一道菜来,她就得忍不住惊叹一声。
此时的她,已根本不再说什么要走的话。
都不必聋老太太过多招呼,刚才就被聋老太太硬拉着坐到了椅子上的她,竟是直接自己抬手,取了一双筷子拿着。
显然,若不是家庭教育的原因,让娄晓娥深知做客的礼仪。
恐怕此时的她,早就已经忍不住要伸出筷子,去夹一筷子面前的美味,大口大口的吞入肚中了呢。
娄晓娥眼下的模样,何雨柱自然是早有预料。
他得意一笑,随即再将食盒里的第三道素菜也取了出来。
而随着这一道银耳素烩被摆在桌上,尽管论及滋味,该要比那两道系统菜谱稍逊一分,但娄晓娥的反应,却反倒比之前要更加激动了许多。
她惊叫一声,直接从椅子上站起了身。
指着桌上的这道银耳素烩,惊异无比的冲着何雨柱问道,“这道菜……这道菜……你是怎么会做这道菜的?”
她眼前的这道银耳素烩,盘中有红绿白黑,五彩缤纷。
瞧来宛似彩虹一般,炫目多彩。
又有勾了薄芡的清汤覆盖,再点以鸡油,把盘中各样食材的香味全都激发了出来,诱人至极。
可以说,能把一道素菜做成这副样子,任谁见了,也都得忍不住夸赞几句。
但娄晓娥此时的惊叹却并不是来自于这道菜的本身。
她惊叹的是,这道据自己母亲所说,并不该被外人所知的佳品,何雨柱到底是如何做出来的。
眼瞧这银耳素烩的品相,更与母亲平日里在家中所做,竟也是一模一样。
娄晓娥惊异万分的朝何雨柱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何雨柱闻言,却笑而不答,只是抬手示意一下,冲娄晓娥简单道了句,“尝尝?”
娄晓娥看一眼何雨柱,再扭头看了眼聋老太太。
最终还是伸出筷子,从盘中夹了一小块银耳,送进了嘴中。
入口清淡鲜美,咸甜适宜,银耳更是清脆爽口,令人忍不住就食欲大开,想要大快朵颐一番。
“这……这……”
娄晓娥瞪圆了眼,相比刚才,目中的震惊又变得更浓了许多。
原本,在动筷之前,她的心里就已有预料。
但等自己真尝过一口以后,娄晓娥才惊奇的发现,何雨柱这道菜的味道,与自己母亲平日里所做,不仅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在某些细节上,同母亲相较,更可以说是犹有胜之!
但……这怎么可能?
当聋老太太非得要把娄晓娥留下吃这顿饭的时候,何雨柱的心里,对眼下所发生的这副景象,就已经有了预料。
毕竟,不同于对自己一无所知的娄晓娥。
何雨柱可是早就知道,娄晓娥的母亲,可是姓谭的。
虽不是父亲何大清当年在谭家菜做学徒时,亲自主持谭家厨房的谭三小姐,但身为谭家的女儿,耳濡目染之下,娄晓娥的母亲却也得到了不少谭家菜的精髓传承。
此时,眼见娄晓娥已放下了手上的筷子,只是紧紧盯着自己这里,似乎不从自己口中得到一个答案,她就誓不罢休。
聋老太太也讶异于娄晓娥的突然反应,同样把视线停在了自己的身上。
何雨柱没法儿,只能在摇一摇头后,出声朝娄晓娥问了一句,“令堂可是姓谭?”
娄晓娥点点头,应道,“我妈妈的确姓谭。”
“可……”
娄晓娥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在这四合院里,自己母亲的姓氏,按理说只有丈夫许大茂一人知道才对。
何雨柱此时却一口叫破了母亲的姓氏,让娄晓娥心里不禁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自己母亲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没有告诉自己。
自己打从住进这四合院以后,就从来没有见过何雨柱的爸妈,难道说……
也由不得娄晓娥不想歪。
实在是娄晓娥不像秦淮茹那样,她对院里的八卦逸闻从来都不关心,她的心思,除去工作以外,就只在自己家的小日子上。
而前身因为父亲何大清所做的事情实在是太遭人恨,这些年来又很少愿意同旁人提何大清与谭家菜的事。
——厂领导那边是没有办法。
但在这四合院里,谁要敢提何大清三个字,傻柱就敢抄起搬砖木棍,和谁翻脸。
在这种情况下,并不与院里那些个长舌妇们多打交道的娄晓娥,会不知道何雨柱与谭家菜的关系,倒也算是件情理之中的事情。
“咱们边吃边说。”
面对娄晓娥的连声追问,何雨柱并没有直接开口作答。
而是先招呼着娄晓娥与聋老太太一起吃饭,随即这才出声,朝娄晓娥讲起了自己的师承。
“我学的虽然是川菜,我自己也是个川菜厨子,但我家家传的手艺,却是从谭家菜厨房学过来的……”
笑着将自己与谭家菜的关系讲给了娄晓娥听。
因为娄晓娥母亲出嫁的早,所以娄晓娥小时候其实并不是在谭家长大的。
但每逢年节时候,母亲也会带着她回谭家一趟。
是以,对于谭家厨房的一些情况,娄晓娥却也约摸有些了解。
因此,当何雨柱提起彭长海、崔鹤鸣等人的名姓以后,娄晓娥对于何雨柱所说,就再无半点疑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