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爱华瘪了瘪嘴说道:“又不是什么机密事,吴家老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从脖子上取下来给你戴上的,谁不知道?”
周航警惕地看了看这个从小就欺负他占他便宜的小表姐,说道:“你看可以,不要拿着跑哈!”
陈爱华拍了拍胸口保证道:“我堂堂青春美少女会做出这么不地道的事情?你太不相信一个人了!”
周航从领口里面掏出一个绿莹莹的有婴儿巴掌大的翡翠牌子来,对陈爱华说道:“就这样看吧。”
陈爱华一把拽着牌子,双眼放光地命令道:“哎呀,这怎么好看嘛,快点取下来!”
二人正在争执时,爱卫、爱美姐妹两也推门进来了,外婆招呼她们坐下后,对周航说道:“航小子,你大表姐、二表姐都来了,你取下来让大家看看吧,又不会坏。”
周航只好把挂绳从脖子上取了下来,陈来华拿着翡翠牌子先是对着电灯看了一会儿,只见灯光透过翡翠把她一张俏美的脸庞映的绿悠悠的,然后又把翡翠牌子握在手心,闭上双眼,深吸了几口气,沉吟半晌,好奇地说道:“这牌子看起来像玻璃一样,但又比玻璃多了一点朦胧的温润感,我感觉到一股气流,让人非常舒服的感觉!”
嘎祖微笑着点点头说道:“不错,华丫头能感觉到一股气流还真是对的,这叫聚灵辟邪牌,上面刻有黄家家传的聚灵辟邪三种阵法,能聚集自然界的灵气,供人修炼,对进入先天层次的航小子特别有帮助。”
陈爱华睁着一对大眼睛热切地问道:“祖祖,我要是戴上它是不是也能加快修炼?”
嘎祖点点头,说道:“不错,不过上面的灵气你吸收不完就浪费了。你现在还没进入暗劲期,根本就没有必要浪费这样的宝贝。”
陈爱华听了祖祖的话后,心里黯然伤感,默默无语地将翡翠牌子递了回去,周航接过去后又递给大表姐爱卫。
爱卫接过翡翠对着火炉的火光看了看后,又对着电灯看了看,赞叹道:“太美了!”说完再用手抚摸了一会递给爱美。
爱美接过翡翠玉牌双手捧着,对着火光看了看又对着灯光照了照后就还给了周航,赞叹道:“天才和美玉一样人人都喜欢啦,这么好的宝贝都送了,太了不起了。”
陈幼甲说道:“这还真是宝贝呢,一百多年了,这玉牌是越戴越漂亮了,如果花钱买的话没有几万块是买不到的。”
几个孩子听了都露出吃惊的表情,都感叹道:“这么贵!几万块?”
陈长兴说道:“这种翡翠玉牌的材料是当年黄士江、黄士海兄弟俩在清宫内务处担任玉石采办职务时拿到的,石头不大,黄士江一共雕刻了六块聚灵辟邪牌,和两支手镯,义和团起义失败后,兄弟俩随我们一起逃回了武陵山。黄家兄弟俩分家时,手镯兄弟俩一人一只,玉牌黄老二只要了两块,黄士江作为老大得到了四块,当年的黄家老祖就是二人的父亲,只让老大上山,留下老二黄士海在山下安家,为山上的人做一道屏障。在46年的时候,黄士江的两个儿子,就是黄敬祖和黄敬宗兄弟俩在上海时,就有一个国民党财阀出过五万大洋愿意买这块一样的翡翠玉牌。黄敬祖不愿意卖,人家就动用黑白两道的势力对其进行巧取豪夺,黄家兄弟二人岂是吃素之人呢,那位财阀夫妇在乘坐汽车时,发生了汽车爆炸,双双殇命后,这件事才算完结。后来黄家人从上海为山上带回七位被迫逃往台湾的大学教授。”
陈长兴换了一口气,稍停片刻后,继续像几个孩子透露一些过去的往事:“这一块翡翠玉牌从材料质地来看就是一块玻璃种正阳绿的椭圆牌,一分厚,五分宽,长度八分一,从玉雕的理念看看应该是好玉不雕,做平安无事牌最为合理,可这块牌子上面采用福建田黄的薄意雕刻手法,雕刻的是飞升嫦娥奔月图,寓意当然是所有进入先天境界的人的愿望——指日飞生!而黄敬祖戴的那一块是指日高升,玉牌上面雕刻的是:天上日头高照,李白乘舟逆江而上,寓意指日高升,所以常人会把那块翡翠牌子称为指日高升牌。黄家世代传承的学问是易经,精通易理神数推演和阵法,所以在上面刻上了聚灵镇和攻击防范阵法后,就显得万金不换般珍贵了。”
陈幼甲接话道:“这块牌子如果带到香港或东南亚华侨富豪聚集的地方,也能换来上万两黄金和数十万美金。这么贵重的东西黄家老祖为什么舍得送出来呢?”
陈长兴笑眯眯地望着周航,说道:“幼甲说的没错,道理就在舍得二字上。我们雷击山上五大家族各有家族传承,但是我们并没有门户偏见,不管是哪一家的天才愿意拜师学习,我们都可以传授,都希望后代能把祖宗的传承和中华文化发扬光大。我们陈家的道医传承、黄家的易理神数推演和攻防阵法传承、冉家的木石技艺传承、李家的八极拳和兵法传承、吴家的法家治世传承,无不是华夏文明的璀璨文化传承,只要后人愿意学习,都不会保守固执的,而是倾囊相授。何况天资聪颖的航小子呢!”
周航拿着沉甸甸的玉牌问道:“是不是二嘎祖当年如果身上有这么一块牌子就不会牺牲了?”
陈长兴点点头黯然说道:“至少可以给我弟弟保一条命!”
周航把翡翠挂绳套在脖子上后,说道:“我一定要学会黄家的阵法传承。”
陈长兴鼓励道:“想学就学吧,也只有在山上才能学,山下世俗界是学不到的。”
陈幼甲对周航嘱咐道:“明天开始起,你们都要到书院去给各位老师教授拜年了,结束后,航小子可以到诸葛道观拜访一下虞观主虞老道,他会给你一些帮助的。”
于是大家洗脸洗脚睡觉,一夜无话。
次日起来,开门一看,屋顶、庭院、山野,到处都披上了一层厚厚的白色靓装,院坝外面的一些斑竹被厚厚的积雪压断了腰,皇桶(武陵山一带装粮食的椭圆形木桶,一般长1.5—2米,宽80—100公分,高1.5米。)粗的古松托着厚厚的白雪,像盖上了厚被子。外婆早起生火的青烟笔直向天冲去,没有一丝风吹草动,大雪依然簌簌飘落,大黄和大黑睡在狗窝里,见到小主人开门后,也没有了往日的热情,只是微微摇了摇尾巴,继续埋头睡觉。
周航活动了一会儿,感觉神清气爽,远处望去依然灰蒙蒙一片,看情形这场大雪今天停不了。
山里人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大家早早的吃过早饭后,围坐在火炉边,外婆问周航:“今天到学校去看你的老师吗?”
周航说道:“去!看过之后要到道观找一下虞观主虞老道。”
陈长兴赞同道:“嗯,去吧,如果道观好耍就多耍几天再回来。”
一夜积雪有大半尺厚不好驾车,周航背起外婆给他准备的礼物,就脚踩滑雪板向岭下村而去。
外公陈幼甲笑着摇头道:“可惜这小子一身的修为,雪天下山还踩滑雪板,也不嫌麻烦。”
陈长兴沉思了片刻,说道:“十三岁的先天境,谁见过?同年人与他都相差了几个境界,根本就找不到切磋对手。就虞老道那几个年轻点的徒弟,最小的也是四五十岁的人,谁愿意与一个十几岁的娃娃切磋?”
陈幼甲微笑道:“这孩子是学医入道,以道破先天壁垒,亘古未有之,治病救人尚可独挡一面,唯有武道缺少生死历练,给他找找机会锻炼锻炼。”
陈长兴说道:“这件事交给你三姐吧,你杨哥原来不是滇西供销系统的采购负责人嘛,就让他找机会安排航小子进入缅北历练。”
陈幼甲问道:“爸,是不是早了点?缅北武装多是以前国民党留下的残余部队,与老挝、泰国、缅甸、印度的国防军经常冲突不断,经常死人呢!”
陈长兴缓缓地说道:“温室的花朵是经不起风雨的!我们哪一代人没经历过生死考验,哪一个武道境界突破的人不是从尸山血海中过来的。”
陈幼甲道:“孩子万一有个闪失,怎么给薇薇交代,她必定是周家的人。”
陈长兴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既然陈薇把航小子送回来接受我们陈家传承开始,就知道孩子成长过程的必经之路异常凶险,不像山外的孩子般无忧无虑慢慢成长,陈家岭从来不培养废物,也不会培养宠物,你的外孙周航也不会例外!如果一个已经进入先天境界的人还能在与一群普通的人战斗中丢掉性命,那不是废物一个?有啥用处!”
陈幼甲只好点点头同意:“好吧,我看在哪年年底前为几个天资不错的孩子安排一场生死历练。”
陈长兴说道:“这就对了嘛!让几个有天赋的孩子陪着航小子一块儿到缅北去见见世面,不要活一辈子连死人都没见过,怎么救活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