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京华快速起身穿鞋,推门向李自乐家跑去。
只要李自乐不和徐书在一起,他是不是,他是不是就有机会!
沐京华很少这般奔跑,四起的风拂过他脸颊,有些痒,却让他觉得自己好像要飞起来了。
但下一刻,一只手拉住了他,将他牢牢摁住,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可算抓住你了,沐京华。”
沐京华被迫停下,不回头便知道那人是叶世镜,他心底猛然泄气,只觉起飞的翅膀被人折断,从万里长空一瞬坠入深渊,粉身碎骨。
——
徐书没打算在杜宛白身上浪费时间,听了一会儿小曲,便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起身往外走。
他自然是要趁这机会去找老鸨说事,却不想被杜宛白叫住:“公子,再给奴一个机会吧。”
杜宛白的声音淡淡的,却带着几分苦涩,徐书回头看他,发觉他正死咬着嘴唇,脸色苍白地望着他。
徐书竟下意识想到了沐京华的伤,不由得叹了口气,又坐了回来。
杜宛白见他坐下,眸子闪过一丝庆幸,连忙去摸琵琶时,却听见徐书问:“过得不好?”
杜宛白愣了愣,怔怔打量着徐书,好一会,才自嘲一笑:“爷若是不打算替我赎身,还是不要问这些的好。”
听到这话,徐书心下便有了计较,到底是过得不好,他皱了皱眉,突然改变了想法,开口道:“有一个机会。”
徐书原本的打算很简单,了解宜春楼和叶世镜的交易,提出更高的筹码打破这一交易,等拿到沐京华的卖身契后,再去找叶世镜算账。
但见到杜宛白后,他突然有了另一个想法:“你们东家是谁?”
杜宛白听到这话,有些犹豫,却还是开了口:“老鸨便是。”
徐书想到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有些惊讶,但还是点了点头,他看着杜宛白:“简单来说,我要买下这栋楼和你们所有人的卖身契。”
“但我没什么钱。”徐书挑眉,看向杜宛白,“所以,需要你帮忙。”
“买下这里,我可以把卖身契都还给你们,还你们自由。自然,乱世讨生活实属不易,如果你们不愿意离开,我也可以……”
徐书还没说完,面前的杜宛白便猛然跪倒在他身前:“有爷这句话,奴家已无所求,爷需要奴家做什么?”
徐书摆了摆手:“叫我徐书就行。”
……
因为临时变了主意,还需要多做准备,徐书倒是没等到第二天一早才回家,而是听了半宿杜宛白弹曲儿,实在熬不住后,就离开了宜春楼。
临走前,他特意寻来老鸨,多给了一袋银子,笑眯眯地:“宛白我喜欢,以后我来,只要他。”
老鸨掂了掂重量,脸上立刻就笑开了花,忙说没问题。
徐书见她信了,这才转身离开。
他紧赶慢赶回家,到了村里,发觉夜幕低垂、孤月高悬间,凉风四起,心里便觉不好。
还没进家门,便看见家中门户大开,主屋的窗户还随着风摇摇晃晃,像是随时要掉下来。
徐书心中一沉,忙进屋来查看,果不其然,沐京华已经不在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