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糟糕的是她的脸颊,本就苍白没什么肉,被打了之后,浮肿了起来,指痕深深,清晰可见,甚至还有深陷其中的青紫淤痕,可见闻阳下手有多重,是毫不留情的。
谢延舟眸色沉沉,只后悔刚刚下手没有更狠,没能让闻阳付出代价。
以前闻阳也有打过闻柚白,但都没像这次这样的力道,大概是觉得都不是自己的女儿了,也没必要手下留情了。
被戴绿帽这件事,放在普通男人身上,肯定会得到周围人的同情,但谢延舟不觉得闻阳有什么好同情的,闻阳本来就不择手段,又四处留情,对老婆孩子都很无情,格外自私,只爱他自己,不管怎么样,还有个温岁是他的亲女。
谢延舟是第一次动手打闻阳,但不代表他没为闻柚白出过头,以前闻阳为难完闻柚白,他的生意就多少会遇到一些困难等等。
“我不能说你眼光不好,但你眼光的确是不太好,徐宁桁不适合你,你看,他总是顾虑来顾虑去,他就要和你分开了。”谢延舟轻声说道,唇角轻轻地扬了下,轻薄的笑意慢慢地弥漫开来。
他的愉悦显而易见。
尽管他现在说的话,面前的这个女人都听不到。
闻柚白再次醒来,见到的第一人还是谢延舟,她扭了下头,睫毛轻轻地颤抖,盯着坐在她床边的男人,她适应了下模糊的视线后,轻声道:“怎么又是你。”
声音里还有几分委屈,像是她真的很厌烦看到他。
谢延舟面色平静,眸光深处甚至浮现了难得的温柔:“嗯,是我。”他补充了句,“一直都是我。”
“不想见到你。”她直接说,脸疼,额头也疼,她拧了下眉头,有些不讲理了,“你是灾星吧,之前很久没看到你,我都好好的,最近总是看到你,所以动不动就受伤了。”
她躺着,声音是轻飘飘的沙哑,有气无力的。
谢延舟没反驳她,因为他给她带来的麻烦和痛苦本就不少。
闻柚白也知道自己没什么道理,她受了刀伤,是因为她的生父温元鹤,她今天被扇了一巴掌,是因为她不是闻阳的女儿,其实她也不怎么生气,闻家养大了她,这一巴掌跟养育之恩比起来,根本算不得什么。
“我的丈夫呢?”
谢延舟:“你说徐宁桁?他主动放弃你了。”
闻柚白撇了撇嘴:“你在说什么?”她目光转了几下,后知后觉地发现,谢延舟好像也瘦了一些,但变化并不大,他这几天没出现,是生病了吗?
“我刚刚听到外面好像很吵。”闻柚白说。
“嗯。”他不想多解释什么,只关心她的伤口,“别管那些事了,先养好身体,后腰、额头,还有脸颊。”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摸着脸上的浮肿,有些讥讽地自嘲:“他肯定恨死我了。”
“下次他再动手,机灵一点躲开,不然就还手回去,不能白白挨打。”
听到谢延舟说的这句话,闻柚白忽然想到,她昏迷之前看到有两个黑衣人闯进病房,替她制服了闻阳。
那两人,是谢延舟安插在她身边的人吧。
她抿了抿苍白的唇:“你让人监视我吗?我不喜欢这样,你把人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