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强又可笑的心理。
张芒从不普通,从她被莘夏绑架的起,就注定会落得如此结局,只是莘夏失策了,在折磨她的同时,也将自己折磨的遍体鳞伤。
将毒蛇放在她身上都不曾被伤害,贴近她身体闻到淡淡的体香,身中两枪被医生宣布可能会残疾却恢复如初的幸运,她面对生死的泰然自若,她如同家人般那句关心问候……
莘夏从来没想过一个女人走进心里是一件如此简单之事,更没有想过要将她遗忘是一件如此复杂之事。
好像正因为她是张芒,才会令爱情这件俗不可耐的事变成幸事,张芒确实幸运,同样也正对莘夏的心头,她无欲无求,即便在害怕自己同时,也会好心提醒自己将面前冷饭热一热。
莘夏有时觉得自己也不过就是个缺爱的孩子,那句话放在任何一个人嘴里,自己可能都会对对方产生情愫。
但偏偏是张芒,是那个每日站在地里为了能吃上一口有机蔬菜而辛苦劳作的女人,是不拘小节仅因为那晚的饭菜有了蔬菜而多吃两碗米饭的女人,是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抽着由自己亲手递上烟望向远处思家的女人,是在街道旁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的张芒。
没有什么日久生情,原来从第一眼,莘夏便想要占有她。
荷尔蒙让爱情发生,多巴胺令爱情持久。
下次,莘夏暗自发誓,若是有下次,他定不会轻易放张芒离开,他会站在张芒的面前,让她跟自己走,他不要张芒再遇到危险,一切到此为止,他会自己处理剩下的事。
就算恨又怎样,那也是感情的一种,他想完完全全的占有张芒,绝不再像个逃兵似的躲起来,可怜又可恨。
莘夏独自一人坐在房间内,手中烟一根接着一根不曾断过。
守在门口的是一伏与二伏,二人虽说是亲兄弟,但也是多年不见,突然的独处莫名有些不习惯。
二伏抱着胳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那个,你不是要去意大利,怎么还没走?”
“白先生这是舍不得我,不打算让我走了。”
“当真?”
“我人都站这儿了,还能骗你不成?”
气氛委实有些尴尬,但两人还只能顺着对方的话继续说下去,这两人打小就不对付,像这样站在一起不打架能和平相处已实属不易,换做以前,二伏是听到一伏说出一句臭屁欠打的话都会插嘴怼上两句。
只是在房间内莘夏却比屋外的两人还要郁闷上几分,他才刚刚到日本,程辰那边就试探他,还要来他家里,所说程辰还在日本,但如此一来他又要马不停蹄的赶在程辰回去前到家。
莘夏有些愁苦的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开门正对上处于尴尬的一伏、二伏。
然后面无表情的说“回家。”
这一通操作,可是把二伏整的一头雾水。
这莘夏昨天晚上才来的日本,今天天一亮就走,还什么事都没干,就去了一家酒店转了一圈。
他只能朝一旁的一伏投去疑惑的目光。
一伏面对这种事也见怪不怪,他知道莘夏起初来日本的目的就是为了张芒,莘夏虽然嘴上不说,但自打张芒住进庄园,莘夏居然会有难过的一面。
往日的莘夏生活的随心所欲,很少会流露出悲伤,这是一伏现在见到莘夏最多情绪。
一伏只跟二伏和三伏提及过莘夏绑架、囚禁过张芒,后来也得知张芒被强奸,莘夏还特意疏通关系将李新华从监狱里带出来,至于之后发生的一些细节都未说。
而至今李新还被关在铁笼里,目前已经瞎了一只眼,聋了一只耳,断了一只手还有一只脚。
一伏只能小心翼翼的附在二伏的耳边告诉他莘夏来日本的目的。
终是做了最俗的人,败在爱情这个捉摸不透的世界。
而当局者,也有深陷迷境之时,作为他人的上帝视角还能侃侃而来,当回顾自己那段混乱不堪的情感,却迷失了自我。
如果,可以早点发觉,下定决心,或许又会是不一样的光景,只是时间没有重来。
生老病死,爱恨纠葛,人们永远无法预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毕竟富贵在天,若说不信牛鬼神蛇,在濒临选择之际还是会祈祷,祈祷上天宽厚仁慈,祈祷长命百岁身体康健,祈祷一生平安顺遂。
来这人间走了一趟,偏偏还只有临终才会后悔反思,人类总是这样,矛盾又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