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民们一直悬着的心,顿时间放下了,那些身着整齐军服,甲胃锃光瓦亮、棱口反射冷光的长戟兵,斜握锋利巨剑的大剑士,迪特斯港的军队和这些南方军队相比,简直云泥之别,仅从精神面貌就能直观感受到不同。
“全部下马,会有人专门负责牵去马厩,跟上这几个剑士,他们将带您们到搭好的帐篷中休息!”马背上的瑞克禁卫朝着难民们大声喊道:“想喝上暖呼呼的炖肉汤,手脚麻利点!”
难民们畏畏缩缩地聚在一处,他们取下自己的行囊,紧紧地排场一列,担心前面那位身着全身板甲的骑士老爷一生气会克扣他们的炖汤。
“慢些...妈妈,我们安全了。”队伍末端,亚森小心翼翼把老母亲扶下马背。
“唔~~”蛮族人横踢的一脚让母亲十分痛苦,浑身使不上力,挂念之余,小伙子打算安顿好之后,就去哀求骑士老爷帮忙找位莎莉娜医师。
亚森能明显察觉到往日邻居们眼中的厌恶神色,就连与他相处最好的朋友,也在刻意和亚森一家保持距离,如果不是他们母子二人闹出动静,引来了蛮族人,那些可敬的士兵就不会死在荒野中。
年轻的小伙子心如明镜,他选择替母亲承受过错。
很快,帝国军营给难民们分配了十六顶帐篷,狭小空间内,每一座帐篷勉强能挤下十人左右。
帝国军营内,大多数后勤士兵都是诺德人,北方的食材也只有在诺德人手中才能变得美味,诺德王国的子民天生就带有强烈的羁绊感,出于浓厚的乡情和同胞情谊,后勤士兵也对难民们的遭遇感到十分同情,一锅又一锅热乎乎的炖肉汤端上来,很明显多放了些食材,篮子里多加了几块黑面包。
“慢些吃,安达们*,不够还有。”看着饱受苦难的难民们大口吞咽着炖汤,那是真正意义的大口,冒着气泡的温热浓汤直接咽下,不少诺德士兵笑着流下热泪。
军营最内层的红顶大帐篷内,地面铺了一层亚麻地毯,两盏照明用的魔法立灯摆放在侧面,柔和灯光反而显得清晰无比。
瑞克元帅从樱桃木柜中取出一瓶红葡萄酒:“来一杯么?年轻牧师,产自塔拉贝海姆酒庄的佳酿。”
“不必了,海尔伯格大人。”卢瑟-胡斯端坐在靠椅上,板着脸,对酒香无动于衷。
“真奇怪,几十年来我见过许多瑞克领、威森领的大诵经师,枢机主教,他们在品酒这方面一个比一个行家。”库尔特-海尔伯格罕见地露出笑容,充满讥讽的笑容,他还是倒了两小杯红葡萄酒,把其中一杯放在矮酒柜上。
“那是他们信仰的不够虔诚!将个人的贪图放在吾主信仰之上!”年轻牧师语气中带着怒火。
“哈!”瑞克元帅不掬地笑出声,不知为什么,他对这个年轻有些狂信倾向的牧师提起了兴趣,瑞克禁卫里正缺这种带些傻劲的小伙子:“年轻人,你来自北方的哪个家族?叫什么名字?”
“我叫卢瑟-胡斯,大人,只是卢瑟-胡斯”年轻牧师目光灵动,回答道。
“卢瑟-胡斯....”海尔伯格反复念叨这一名字,在帐篷内踱步,一时间突然想起了皇帝的调查密令,他停下脚步,皱眉问道:“德拉文伯爵领的王国骑士来伦,你和他认识吗?”
“橡木镇的来伦大哥?!他出了什么事么?”
“原来你就是那个卢瑟-胡斯...”瑞克元帅不再皱眉,看着年轻牧师急切地目光,库尔特-海尔伯格露出一丝笑意,他摆了摆手:“德拉文伯爵领的王国骑士来伦,他可是享誉整个帝国的英雄,不久前的塞森蒙德之战中,来伦击败了‘血鸦屠手’卡马拉龙·血犬,解开了诺德行省首府的包围,单论贡献,没有一位骑士比得上他。”
“原来如此....”卢瑟-胡斯嘴角咧起,他回忆起了两年前布雷镇西格玛教堂的那场神迹。
瑞克元帅好奇问道:“你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年轻牧师。”
“我一直坚信着来伦大哥会成为一名传奇英雄,就像两百年前的‘救世者’陛下那样,家喻户晓,广为人知,并且我也坚信,未来整个旧世界都将传唱他的史诗传奇。”卢瑟-胡斯发自肺腑地说道,他凝视的目光犹如火炬,像是先知展现自己的能力,洞穿了过去与未来。
“....”海尔伯格默不作声,他终于明白致使这位年轻人狂热信仰的原因是什么。
“明天。”片刻后,瑞克元帅开口说道:“我会安排一小队骑士护送那些被你拯救的难民南下,前往塞森蒙德,那里需要大量人手重建,难民们也能吃上几顿饱饭,还有....”
花白胡子的元帅从桌面上拿起一枚刻着持锤狮鹫的令牌,递给了卢瑟-胡斯:“瑞克领特许通行令,如果未来你想进入阿尔道夫的正义大教堂修行,拿着这枚令牌,沿途哨所关卡都将放行,如果有机会的话,你会见到我们的皇帝陛下。”
“作为挽救一百六十条生命的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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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达):北方图灵根人语,意为亲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