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身边没有茶盅。嗯,不对,穿山甲游记觉得,此时此刻还是有个茶盅砸砸更好。
康熙一把拽起胤礽,问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胤礽被人吓醒:“什么怎么样啊?哎呦,皇阿玛,儿臣的手好麻。”
待胤礽清醒过来,看见大阿哥和四弟还跪着,气得他大骂:“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故意的是不是?你们就是想害我挨骂!”又冲康熙解释道:“皇阿玛,不是儿臣叫他们跪的。”
康熙叫他们起来,大阿哥和四阿哥你掺着我我扶着你,很费劲地起来了。
康熙问:“大阿哥,你说说,怎么回事?”
大阿哥答道:“皇太子说儿臣胡乱打听皇阿玛和皇太子的事,儿臣向皇太子请罪,皇太子没有让儿臣起来,儿臣不敢起来。四弟是见儿臣跪着,也陪儿臣跪着。”
康熙冲四阿哥说道:“老四,又让你受委屈了。”
大阿哥肯定特别想说‘儿臣也委屈’,但是他没有说,多委屈几次就习惯了。
康熙问:“你打听什么事了?”
大阿哥答道:“儿臣看见您把太子绑回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人找来隆科多问话,就知道太子忤逆您和清尘不见了的事。”
康熙沉默片刻才说:“嗯,朕的行踪你确实不该胡乱打听。还有什么事?”
大阿哥想了想,把‘刚刚发生的事,大阿哥怎么就知道了’这一段省下了。说道:“回皇阿玛,没有了。”
康熙又问:“老四,是这样吗?”
胤礽不等四阿哥回答,说道:“皇阿玛,儿臣的手好麻,求您给儿臣松绑行吗?”
康熙认为胤礽是想打岔,肯定还有大阿哥没有说全的地方。于是双眼紧紧盯着四阿哥,四阿哥只好实话实说:“回皇阿玛,太子二哥还说:‘刚刚发生的事,大阿哥怎么就知道了’,大哥又问太子二哥:‘你怀疑我在你身边安插人了?’太子二哥又说:‘谁允许你胡乱打听皇阿玛和本太子的事了?’大哥就跪下给皇太子请罪了。”
胤礽说道:“皇阿玛,现在您相信了吧,真不是儿臣让他们跪的。皇阿玛,儿子的手真的麻了。”
康熙呵斥:“那你为何不让你大哥起来?这都跪了多久了。你看看他们这一身汗!”
胤礽说道:“他们跪着您就心疼了,那您还绑着儿臣,您不疼儿臣。”
“你还讲不讲理啦?朕绑你是因为你太胡闹。”
胤礽答道:“大阿哥打听皇阿玛行踪,本就该罚。老四,你跟着裹什么乱呐!”
四阿哥答道:“臣第知错了。”
康熙替四阿哥辩解:“尊敬兄长,你有什么错?”
胤礽大声嚷嚷:“皇阿玛,儿臣的手受不了啦。”
“你少跟朕装,你再装朕打你板子。”
胤礽真的不敢嚷嚷了。
康熙骂完胤礽,又和颜悦色地说:“大阿哥,朕这次就不罚你了,以后不该打听的不要打听,可记住了?”
康熙的语气虽然温和,但是大阿哥心里的憋屈噌噌噌往上冒,脸上明显挂不住了,但仍然答道:“回皇阿玛,儿臣记住了。”
康熙说道:“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大阿哥回到自己的营帐,提起茶壶就要摔,小太监一跪:“主子,您息怒!让外头的人听见了可不好,要不您打打奴才吧,奴才只求主子消消气,别气伤了身子。”
大阿哥闭着眼喘了几口粗先,把茶壶放回了桌上,但还是磕碰出了不小的响声。大阿哥对跪着的小太监道:“起来,跟爷走。”
大阿哥去找明珠。
“舅舅,你说皇阿玛还要怎么惯着我那二弟,今天的事明明是他的错,皇阿玛不罚他,反倒骂起我来了。”
明珠劝道:“大阿哥,你怎么还不改改你这个急脾气,主子要是知道你今天到我这里来,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你是到我这里诉苦来了,这不明摆着你不满主子的训斥吗?再说了,你为何要让人知道你打听皇上行踪了?打听皇上行踪可是大罪。”
大阿哥一愣:“我懂了。”
“舅舅,你说,为何皇阿玛对我还不满意?我听舅舅您的话,处处让着胤礽,他却,”
明珠接过话:“诶,身为‘奴才’,你怎么能直呼皇太子的名讳呢?那是皇太子,皇太子,你要记住。”
大阿哥气哼哼地说:“‘奴才’,‘奴才,’舅舅,我是他大哥,他还真是把我当‘奴才’了。你看他一见到我,尽是脸朝天摆出一副皇太子派头。”
地下的穿山甲游记暗自腹诽:谁让你比人家皇太子高这么多呢?人家脸冲地只能看到你的脚,脸冲前只能看见你的胸,不‘脸朝天’就得对着你的胸说话,还可能引起人们乱猜测。
明珠又劝:“唉,你也不是个小孩子了,怎么还看不明白呢?他是‘皇太子’、‘皇太子’,你以后在他跟前一定要谦卑谨慎,你越是‘谦卑’,他才能越感到自己‘高贵’嘛。”明珠把某些词说得重重的,见大阿哥默不作声在想事情,知道有戏。
过了一会儿:“大阿哥,可想明白啦?”
“哈哈哈,哈哈哈,舅舅,我明白了,终于明白了,难怪你总是对他这么,这么‘尊敬’。你真比那索老儿精多了,哈哈,舅舅,您的意思就是……”
明珠打断了大阿哥的话:“哎呦,忠于太子就是忠于皇上,也是忠于我大清嘛。”
送走大阿哥的时候,明珠告诫大阿哥:“你以后要少来我这里,别忘了臣只是你舅舅,你皇阿玛才是你最亲之人。”
大阿哥深深作揖:“是,舅舅。”
明珠看着大阿哥的背影,轻声説道:“这孩子,终于开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