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说道:“即使你不说,朕也能猜个大概。你既然说此事牵涉到朝着局势是否平稳,只怕此事出自明珠或索额图之手,朕这两天一直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出此下策。”
李光地说道:“既然皇上知道这是个下策,索相和明相都不可能这么傻,若是有人说是两位丞相所为,定是想栽赃陷害,您不可轻信。”
“嗯,朕知道了。”康熙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们说,是不是前明余孽在搞鬼?”
李光地对皇上一点也不客气,说道:“胡说八道!”
福全问道:“你为何对前明余孽的说法反应如此激烈啊?”
李光地道:“您这是什么道理?一有查不清楚的龌龊事,就推说是前明余孽所为,如今大清进关已经有七十多年,明朝的皇子皇孙们经历了几代人的变迁,早已经成为了茫茫人之中的普通百姓。”
胡飞补充道:“王爷,草民认为,如今我大清朝黎民百姓才刚刚恢复安居乐业,正是谋求发展的好时候,咱们不能再牵扯出前明余孽之事,弄得人心惶惶。”
福全见二人说道都是国家的大事,看着康熙,等康熙应答二人的话。这么多年,‘国事你做主,家事我做主’的理念已经深深地融入了福全的骨髓。
康熙说道:“两位为国为民操心,朕替天下的百姓谢谢二位。”
康熙看着李光地,李光地瞧他那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他还有话说,问道:“皇上,是不是要让他们先出去回避一下?”
康熙低头一笑,说道:“不用,朕只是想说,李聪在朕的眼皮底下出了事,是朕的过失。”
“皇上,您不必如此自责,世间的坏人坏事,任何人也无法完全清理干净。臣只是盼着人们少些争斗,多些善良,与其求佛祖度化,还不如自己度化自己。”
福全见李光地说着说着又变会了一个悲天悯人的大和尚,想开个玩笑缓解一下:“诶诶诶,李光地,本王劝你收起你的经文,还是赶紧想办法治好李聪要紧。”
李光地冲王爷淡淡一笑:“你们也不必太担心,能不能好,主要是看他自己。”
他们正说着话呢,李聪过来了。
李聪看见皇上和王爷都在自己家里,聪明的他马上就想到了自己半夜里的闹腾,请完安之后红着脸低头站在门边,不像往日那样主动往他们身边凑。
康熙装作看不出李聪的窘态,笑着道:“小子,还不赶紧到朕身边来,朕不缠着你问那天的事了还不行吗?”
李聪哎了一身慢慢地走到康熙身边,康熙伸出双手扶着李聪的肩膀,他有时也会这样扶着阿哥们的肩膀。
康熙看着李聪,忽然想起到了一个可以牵动几步棋的好主意,说道:“李聪,朕是来接你到宫里去住的。你想与哪个阿哥住的近些,朕就让你住在他旁边。”
“皇上,不可!”李光地和福全同时阻止。
李光地马上反应过来,康熙觉得宫里更安全些,但在李光地的意识里,宫里有宫里的危险和弊端,这跟宫外有宫外的危险和弊端是一样的。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只是不同的人看重不同的面罢了,李光地极力反对把李聪送进宫里,正在想拒绝的理由。
福全说道:“皇上,把大臣的孩子接入宫里养着,我大清朝并无此先例。您让其他大臣怎么看?如果他们也要求把自己的儿子养在宫里,您该如何拒绝?如果皇上不好拒绝他们,宫里迟早要被挤满,那么只好请您和阿哥们搬出来了。”福全说着说着又冷了脸,他觉得康熙越来越胡闹了。
康熙知道自己前天说话得罪过二哥,这次被当众骂了也没有生气,笑着说道:“朕这就传旨,只准李聪一个人入住阿哥所。”
福全顾不得有‘外人’在,重重地哼了一声说道:“李光地与奴才有言在先,如果一时照顾不过来,就让李聪住在奴才的王府。当时你也在场,怎么现下又要把李聪往宫里领?你是不放心二哥吗?”
康熙也只是低头笑笑,不生气也不辩驳。
李聪见到皇上和王爷因为他住哪里的事情吵起来了,心了有些紧张,再说,他也不想离开自己的亲爹住在别人家里,俗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李聪偏过头看着他爹,希望李光地赶紧想办法劝阻。
胡飞等三人也略带焦急地看着李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