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二人越骂越凶,仿佛是要将各自的老底都要揭露出来,杨铨急忙将这二人拉开,杨铨冲着身边的候七使了一个眼色,候七将犹自跳脚大骂的宋宽志拉了出去,候七这动作,到是让众人颇有些尴尬,平日里这宋先生也算是温文有礼,今日看着跳脚大骂的气势,端的有辱斯文,让大家心中读书人的形象彻底的颠覆了。
“不过一个童生连秀才也不是的老书生,装什么智者修士!真真不知道你怎么蒙进了这位先生的麾下,平白的辱了我读书种子的脸!”宋宽志虽然被人带出去了,可是这王文素还在叫骂着。
杨铨等人头上一层绿线,杨铨还真的没有料到,今日会碰见这么一出,到是让杨铨对这宋宽志形象大变,而这位王文素,从这措辞上来看,显然也不是什么饱读诗书的大儒,但是如今的这情况,他是来找这王文素帮忙推销玉米的,不是来这里看这人有没有才的。
“王兄,王兄,息怒,息怒啊,”杨铨身边的人,都给指使了出去,只剩下一个郝作舟,只是木然的坐在位置上,杨铨只好自己上阵,拉着这王文素赔笑道。
这王文素看了杨铨一眼,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端起桌面上的茶杯,狠狠的喝了一口浓茶,这才道“到是让杨兄看笑话了,耽搁了这么久是时间,在下好奇的想要问一下,不知你找我有何事?”
杨铨扫了这王文素一眼,笑着道“是这样的,听闻宋先生,王兄商路颇多,而且颇有管仲陶朱之才,所以在下才冒昧前来,希望能借助王兄之才,助我脱离困境。”
王文素哈哈笑了起来“这位大人,你可莫要笑话在下了,我不过一的商贾,能帮的大人什么忙?在者,我要是有管仲陶朱之才,我还会在这浙江会馆浑天度日?早就在这京师置产买房,大人莫要被这宋宽志蒙蔽了。”
杨铨摇头“我是相信宋先生的,他阁下有才,阁下必然是有才之士,还望王兄看在宣镇数万将士的面上,助在下一臂之力,”
杨铨看这王文素还是一脸的茫然,便道“朝廷早在七月,就断了宣镇的粮饷,至今也没有拨付,宣镇士兵全靠着卢督师个人威望压着,才没有引起兵变,可是这情况必不能持久,所以,我才托付宋先生,来你这里寻得玉米的种子,待到现在成熟,好将这玉米卖出去,换得粮饷,好补发军中的欠饷。这宣镇关系京师安危,宣镇乱,北方的鞑子建奴,必然趁机入侵,如今年这光景的鞑子寇边,还会来上一次,想必王兄,不愿在看这鞑子祸害中原的事情发生了吧?”
杨铨完,这王文素却是笑了起来“我大人,您这话,让那些还是一腔热血的读书人听听也就罢了,您这话,别我,就是京师街头的那些普通百姓,听了恐怕也只会笑笑,宣镇欠饷管我们何事?那是大明朝发不出银子,我们寻常百姓,赋税没有少交,劳役没有少干,凭甚让我们想办法,却承担这事?那些官绅老爷,皇子皇孙,他们不用缴税,不用服劳役,大明朝是他们的大明朝,他们怎么不去出上一份力?我王文素是个商人,在商言商,这时本来就不该帮的,若是我帮你,我可有好处?可有利益?”
听见这王文素的话,杨铨反而是松了一口气,他靠在了这椅背上,看着面前的王文素“我不会给你什么承诺,因为我只是一个的把总,但是,我却可以在我职权范围内,和你谈一谈,我手中的玉米,若是你能卖出去,所得利益,你三我七!”
王文素有些诧异的看着面前的杨铨,实话方才他和杨铨话,还觉得杨铨有些唯唯诺诺,可是自从自己出了利益这话,杨铨反而是放开了,这时的杨铨,给王文素的感觉,就像是一柄拔出的长剑,已经不是方才那随意可以糊弄的人了。
不过他还是苦着脸道“大人,我出人出力,还要动脑子想办法,您给我三,我恐怕连本钱都收不回来啊”
“就是你三我七,这个不会变,这个你不会赔,赚的够你的了,你若是不满意,那就算了吧,相信这么多的会馆,肯定有人能同意我的条件的。”杨铨喝了一口茶叶,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