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博峰正站在一处营帐前边,这是总坛下来的一支骑兵的后勤物资,这骑兵行动起来,固然迅捷如风,可是这人吃马嚼的,其实比起步兵来,更加的消耗物资,尤其是战马这个大家伙,若是稍微好些的军队,日常随身携带一些精制的饲料,比如说像是豆子之类的东西,这种队伍对于后勤也就不那么的着重了,比如杨铨手下的骑兵,人人的马背上,带着一代子的黄豆,寻常并不使用,只是在长期奔袭或者物资接应不上再用。顶点小说更新最快
所以如今杨铨麾下的骑兵,虽然是逃跑的,但是战马只是有些疲累,但是营养却是还跟得上,而追击杨铨的这些骑兵,其实他们这种后来的,按理说马力正足,若要追赶杨铨等人,那是轻而易举的,可是,这个时代人都没有吃的了,那些战马哪里能和杨铨养的马似的,在宣大整日的吃黄豆?所以,白莲教的骑兵在追击了杨铨没有多远,马儿就已经吃不住了,这些骑兵只好眼睁睁的看着杨铨逃走。
如今,杨铨的士兵只是简单的喂了马儿一次,战马就有蓄养了力气,而白莲教的士兵,则是已经没有了力气,每日消耗的物资,更是源源不断,比如这后勤物资里,大部分都是马儿吃用的草料,
其实这也是大明内地和蒙古马儿的区别,大明内地的马种,其实真的要论优秀程度,比起蒙古马并不差,甚至不少马无论身高还是爆发力,都要比蒙古马要好,但是,内陆的马不是专注于培养挽马,就是马儿的体质太过娇贵,动不动就要豆饼豆渣加顿。而蒙古马,则是出了名的耐造,这种马甚至可以长期吃草料,不用添加高蛋白的食物,长期的奔袭耐力及其优秀,虽然蒙古马身材矮小,但是,单单凭借其本身不挑食物的优点(饲养价格低廉),导致朝代军中战马一直被蒙古马垄断。
侯博峰站在草垛间,小心的给草料盖草帘子,战马是极其金贵的,莫说这草料发霉,就是每日早晨的露水打湿了草料,这些马都能拉肚子拉脱了。是以,每日这些看守草料的人,都会每日负责管理这些草。
侯博峰其实是不归属总坛这支骑兵队管理的,但是那日他们这支教众,被杨铨那支百余人的骑兵一阵冲锋之后,活着的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回想起那日杨铨朝着他们冲来的情况,那怕已经隔了一日,依旧让侯博峰感到身体一阵阵发冷,他手下的兄弟不是没有拼命,不是没有想要抵抗,可是曾经这些骁勇的汉子,在这些飞驰而来的战马跟前,人实在是太渺小了,侯博峰眼睁睁的看着兄弟们,有的被这战马撞飞,有的则被马上的骑士手中的长刀砍翻在地,
侯博峰当时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那骑兵早就冲过了他们的防线,转身将前边的步兵再次穿透,如果不是总坛的骑兵,这些人应该早就从容的逃走了吧。而他们这些残兵,则被这些骑兵归拢起来,作为押运的后勤战兵。不过,作为后勤押送兵,并不是后世人们认为的那般,是选用垃圾部队,在古代恰恰相反,古代押运粮草的,大多都是战力强悍的士卒,侯博峰作为这样的后勤兵,待遇甚至比之前的待遇还要好。
不过,这战事还是早早的结束才好,否则就算待遇再好,自己没命花也是不成的。正当他这样想着的时候,只听背后一阵的声响,他勐然回头,只见草垛之间,一个穿着一身明军战袄的军士,悄然站在自己的背后,见侯博峰回头张望,那军士露出了一口白牙,接着侯博峰后腰一疼,张了张嘴巴,却是感到一阵胸闷,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软软瘫倒在地上的侯博峰这时才发现自己的背后,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魁梧的明军,接着他眼前慢慢的黑了起来。
“该死,你小子就不能利索一些么?幸亏老子发现你小子掉队,要不然这家伙一嗓子,大家伙都要倒霉,别忘记了,大人可也在这营寨当中呢!”这魁梧大汉冲着这明军骂道。
这明军急忙赔笑“这不是顺道清理了一下对方马车么?天知道,这家伙这么尽职,巡逻了三遍还特么的回来瞅半天。”
魁梧大汉也懒得追究这人的责任,“咱们赶紧走,去和大人会和”
说罢,转身朝着外边的树林中潜行而去,这明军暗暗松了一口气,也急忙跟着这大汉熘了出去。就当他们走了不久,只见那草料忽然开始冒出了一阵浓烟,接着火苗开始蔓延起来,不大一会的功夫,那草垛接连开始被火焰吞没,熊熊的火焰,迅速开始朝着四周燃烧了过去,借着风势转眼间这营地就被火光吞没了。
就在这么一会的功夫,在这四周的树林中,接连几处营寨冒出了火光,显然杨铨动手的,不是一处所在,不过此时的杨铨,并没躲在某个角落里欣赏他的杰作,而是带着手下汇合到一块的人马,朝着不远处最早发现的营寨而去。
时间向前推,之前的那个中年人在这树荫下,坐了整整半日的时候,忽然抬头看向了远处,他勐地占了起来,看着浓烟票过来的位置,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我竟然忘记了辎重!该死,我不是让那些家伙不要将这些东西一下子都运过来的么?幸亏这只是骑兵的草料,若是外边运的辎重有个闪失,莫说教中不会放过我,恐怕就是闯王那边,也会寻找我的麻烦了”
正当他惴惴不安的时候,火光接连而起,转眼间,整个树林已经被火光吞没,此时这中年人脸色苍白了起来,想着山外堆放如同小山一般的辎重,若是也这般被堆放给点燃……,他已经不敢在往下想了。
”大人,大人,不好了,辎重营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是遭到一支不明身份的骑兵进攻,咱们若是在不回去,恐怕咱们押送的辎重就要丢了!”这时一个骑兵,慌慌张张的从这树林中跑了出来,冲着这中年人喊道。
“什么?”这中年人脸色大变,一把揪住了这骑兵的脖子。
不过瞬间,他就放开了这骑兵,他明白,这是对方向自己示威,也是告诉自己,若是想要保存草料,那么就必须放了被俘的士兵。这已经不是阴谋,而是堂堂正正的阳谋,甚至他已经可以想想出来,自己就算是赶回去,这一路定然要面对对方层出不穷的拦截,恐怕等不到自己回去,押运的粮草,都会被对方给烧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