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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
“快喝!”
酒楼内,几人推杯换盏,谈兴正浓。
“痛快!”
“我早就看雷眉不顺眼了,一个娘们,自从成了什么帮主候选,做派比我爹都唬人。”
“这次,我看她还怎么威风?”
“不错!”
几人连连点头:
“嘿嘿……”
意味不明的笑声,惹得哄堂大笑。
“吹了灯,长什么样谁看得见,还是身材最为关键,以前也只能想想,以后可就未必了。”
“不错,不错。”
“没了雷霸天,雷家早晚都要衰败,到时候雷家女儿肯定是抢手货。”
“喝酒,喝酒!”
呼喝声不断。
不多时。
一人晃晃悠悠的出了门,来到后院茅厕,正自宽衣解带放松一下的时候,身体突然一僵。
“噗!”
在夜色下反射寒光的钢爪,透体而出,在他惊愕的眼神下,钢爪朝后一扯,拽出一枚还在跳动的心脏。
“噗通……噗通……”
苏蟾颤颤巍巍回首,面泛惊恐,意识的最后,仅有一个面含煞气的俏脸。
“噗通!”
失去心脏的尸体栽倒在茅坑,激起些许粪水。
雷眉下意识捂鼻,看了看周遭,身法一闪,已是在原地消失不见。
她并未察觉,在隔壁的茅坑里,一人双手捂着嘴巴,身躯微微颤抖,把这一幕尽数看在眼里,至始至终未曾发声。
直至许久,才有惊叫声传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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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潺潺。
草木青翠依旧,游鱼自在不变。
似乎人世间的喧哗、纷乱、厮杀,与它们全然无关。
舟船顺水而下,几人百无聊赖的蹲在船上,不时伸手波动流水,逗弄一下钓上来的鱼儿。
“周长老。”
雷岳环视四周,道:
“我看那女人就是故意为难您,这么大的地方,一个人随随便便一藏,一辈子也找不到。”
“而且。”
他朝后示意了一下:
“就我们几个,就算找到人,也是送死。”
诚然。
他们要找的人有着黑铁后期的修为,就连大军围攻都能活着逃生,寥寥几人只是送死。
唯一的用处,大概是发出讯号,让其他人知道目标所在。
这也是搜寻人员的最大作用。
“静心。”
周甲盘坐船头,鱼竿早已甩
出,双眼似眯非眯,在享受钓鱼之际,也在默默修行功法。
“不要胡思乱想,有时间的话就多练功法、武技,真要遇到了对手,也能多一分胜算。”
“胜算?”
雷岳无语摇头:
“晚死一点,可能还差不多。”
说着,他低声开口:
“周长老,您觉得接下来三姐会如何?”
“她失去了帮主的位置,裘应辰会不会针对雷家,到时候还望长老您照顾着点小的。”
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作为一个刚刚认祖归宗不久的雷家人,雷岳毫无根基可言,现今唯有周甲是他能抱住的大腿。
也是因此,明知道此行可能会危险,依旧跟了过来。
“还早。”周甲语气不变:
“快了。”
雷岳叹气:
“哗啦啦……”
这时,岸边突有异响传来。
“谁?”
雷岳猛的撑起身体,拔出腰间佩剑,双眼死死盯着岸边,一脸的警惕紧张:
“出来!”
“雷兄弟。”一人小声开口:
“好像是一头野兽。”
“野兽?”雷岳身体微微放松,尴尬一笑:
“我太敏感了些。”
“是啊,是啊!”
几人也是强笑,他们一个个看似轻松,实则无不心头绷紧,更是巴不得找不到目标。
唯有周甲,神情淡然,看着鱼线起起伏伏,至始至终不为所动。
“哗啦啦……”
“又来!”
雷岳皱起眉头,见岸边草丛晃动,跟着舟船移动,就像是有东西好奇审视他们一般。
“周长老。”
他摸了摸腰间宝剑,道:
“要不然我上去看看。”
他实在是闲的有些无聊,又一直提心吊胆,若是能发泄发泄,也能放松一下。
“嗯。”
周甲点头:
“去吧。”
说着,拿起一旁的酒壶,给自己沾满酒水,慢慢品尝,姿态闲宜,就像是游览观光。
“好嘞!”
雷岳面露兴奋,招呼一声,踏水冲上岸边。
紧接着,就是一阵呼喝之声。
“畜生!”
“还想逃?”
“彭!”
看样子,他遇到的对手不是普通的野兽,在一位七品武者面前,依旧厮杀的有来有往。
“周长老!”
其他人相继站起,请示过后,也冲上岸边。
舟船顺水而下。
呼喝声,渐渐不可闻。
而船上,不知何时,仅剩下周甲一人。
“呼……”
一缕清风刮过,伴随着水面乍起涟漪,一道身着灰袍的身影出现在船尾,负手而立。
“周甲?”
神使审视周甲,微微额首:
“遭人刁难,依旧神情怡然,倒是好心性,难怪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若是不遭横祸,前途不可限量。”
“鱼,马上就上勾了。”周甲声音淡然:
“不要吵。”
“呵……”神使轻呵:
“你不问问,我是谁,为何而来?”
“
等下再问不急。”周甲微眯双眼,看向水面:
“鱼……”
“万物永寂,亡者永存。”神使手掐古怪印诀,低声吟唱:
“把神像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一命。”
“唔……”周甲眼神微动,终于回过身来:
“你是,神使?”
“果然!”
神使双眼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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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实与血藤楼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