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安满意的从贾赦院离开,留下贾赦一人在外书房脸色阴沉。
因为揽下这活对他来说并没什么好处,反而有不小的风险。
毕竟银子已经被贾芸拿走了,可抓贾芸逼问方子的事却要他去干,干成了一两银子也得不到。
万一出了什么纰漏,以贾芸那小子的脾性,说不定真的将他掌握的底细抖出来,那后果就很严重了。
邢夫人小心翼翼的跨门进来,但看到贾赦一张冰冷的老脸,顿时心头一颤,又想悄无声息的退出去,以防自己遭受无妄之灾。
“躲什么躲,老夫还能吃了你不成?”
邢夫人吓得一激灵,连忙停下脚步,老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然后挪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贾赦一时想不出对策,便将刚才的事情讲了出来,看这个女人有没有主意。
邢夫人连个宅斗都斗不好,能想到什么好主意?不过却是低声道:“老爷,既没甚主意,何不请隔壁的珍哥儿来商量一二,他指不定更想抓到芸小子出口恶气呢。”
贾赦顿时眼前一亮,看来这年老色衰的女人也不是一无是处,这也帮他打开了一种思路。
于是,立即让邢夫人派人去将贾珍请来。
贾珍自荣庆堂那次会审之后,确实低调了不少,这倒不是他变老实了,而是尽量不在外面招摇,每天在宁国府还不是醉生梦死,在这里可没人管得了他。
不过得知贾赦相召,他也不便过多耽搁,毕竟那是隔壁的大老爷,还是长辈。
可当他得知贾赦有意要向贾芸动手时,不由心头一震,有这个必要吗?
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不再去招惹贾芸,贾芸应该不会失心疯的主动将自己那件淫……人……妻女,导致命案的事情公然翻出来。
不然的话,他贾芸不但得不到任何好处,还会被整个贾族所不耻,毕竟同族之人,亲亲相隐才是人之常情。
而若是他贾珍不知死活的还去招惹贾芸,那样再被曝出来就是活该了。
所以,为了出口恶气,冒这么大风险真的不值得,因此他内心是拒绝的。
于是也不隐瞒,表示自己不掺和,但也不会向任何人透露他贾赦的谋划。
贾赦却是冷笑道:“珍哥儿,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若我动了他,别人难道会相信这当中没有你的干系?”
贾珍一怔,是啊,当初被威胁得最狠的反而是自己。
如果贾芸出事,别人没理由只怀疑赦老爷,不怀疑自己。
那卜氏早就没了丈夫,只有贾芸这个儿子,若是儿子再出事,岂不闹翻了天?
那时该怎么办?出卖赦老爷?可那样有用吗?卜氏会信吗?
既然事后很难补救,那这事就不应该发生,于是便转而劝说贾赦不要冒险,何必呢?吃力不讨好。
贾赦心中暗骂,你以为老子愿意,还不是吴家逼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