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半小跑几步,“姜芋,谷合,噢还有——胡警官,你们这是去哪儿啊?”
……于是四个人一同出了校门,左转两百米后坐在一家朴素川菜馆的二楼包间。
拿手的麻婆豆腐,招牌回锅肉,麻辣鸡片,夫妻肺片,盐煎肉还有一盆冬天才有的豌豆尖煎蛋汤。
从刚一见面到这会儿等上菜,姜芋时不时望一眼老爸的手下,从胡前眼底难掩眼底露出的一抹疲惫,尽管和夏半聊天超出年龄差距的投缘,乌贼娘时不时接一两句。
“噢,胡哥原来是从宣传口子调到刑侦重案的,”乌贼娘恍然,“怪不得学校的心理讲座你会来。”
“本来我也可以不来,”胡前笑着说,“不过一听是十七中又是高三,我们组的老大就喊我来。”
“姜爸爸吗?”乌贼娘眯着眼,“肯定派你来更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胡前看着眼前两个典型的青梅竹马,完全不像是会出什么心理疾病的青葱少年。
姜芋反而留意到夏半当得知自己爸爸姜黄,是市刑侦重案组组长时,脸上神情没有流露出一点儿惊讶。
“噢,对了,”点的菜陆续上齐,乌贼娘先夹了一口烫嘴的豆腐一边说道,“胡哥,我有个事儿还真想问你下,是一个和我从小耍到大的朋友。”
“嗯?你说,”胡前停下筷子。
“我这个朋友是个女生,”乌贼娘也郑重起来,“其实她学习成绩一直不错,只不过被渣男害了,初三那年,她喜欢上一个校外的混混,欸,也不知道是怎么认识的。”
见三个人都在倾听,乌贼娘接着说下去,“我反正是不能理解,我这个朋友当时喜欢这个男生死去活来,每天哪怕是逃课都要跑出去找那个男生。”
“后来传来老师耳朵里,然后通知了家长,家长知道后超生气,”乌贼娘做着夸张的表情说,“直接把我那个朋友关起来不让出门。”
“再后来,”乌贼娘露出忧心的表情说道,“我那个朋友什么绝食啊,撞墙啊,装病啊,总之又疯又闹想要出门,但都被她家里给拦下了。”
“哎,这一关就是两个月,”乌贼娘郁郁地说道,“我那个朋友后来疯了,她往自己手臂上用刀片划了好多条口子,也割过腕、吃过药都没有死成,再再后来整个人不会说话了,也没有什么表情,一个人就这么一天一天地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度过。”
“你是想问怎么能帮到她?”胡前听了也不太好受,花一般的青春就这么被强迫枯萎了。
“嗯嗯,”乌贼娘眼神垂了下去,“她一直都是我很要好的朋友,我真希望她能早点好起来。”
胡前微微摇了摇头说,“情绪失控到心理障碍,典型的压抑型抑郁,她拿刀片划自己时就该引起重视,那是她内心的呼救,可惜家庭愚昧,到后来她抗拒一切时可以说是重度了。”
“青春期本来就是敏感叛逆的,引导大过于压制,”胡前有些痛心疾首,“让你朋友的家里带她去好一点的心理专科医院就医吧,如果还不引起重视,说不定她哪天就真的自己离开了。”
饭桌上一时有些沉闷,对于重油重盐的菜系,姜芋本来兴趣不大,豌豆尖汤却意外的好喝,看了眼时间应该快要结束了,这时就听身边的夏半开口道:
“胡哥,”夏半面露一丝难言之隐,“我也有个哥们心理出问题了,能帮我分析一下吗?”
姜芋一听,马上望向牛郎,而后者带着一脸诚恳。
不知道他到底要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