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朵儿应了盛红衣的话,便领着众人一道安排了。
要说最好的地方,便是在树屋了!
盛红衣率先跟着金朵儿一道走,姿态洒脱随意,一边同于定说话,好似之前的事没发生过一般:
“于兄怎么如此拘谨,倒是让我不自在起来,你再这样,那我可不想同你喝酒了。”
喝酒吃肉,最是逍遥,于定这样,她怕浪费了美酒佳肴!
于定连忙讨饶:
“晚上一起喝酒说定了哈,恰好我这里有不少好酒,红衣和季兄可得赏光。”
他看着盛红衣,眼含歉意:
“你不怪我是你大度,我做错了是真。”
说罢,正了正脸色,一扫之前的拘谨:
“这回出来,带了些好菜,晚上不醉不归。”
见他很快调整了自己,盛红衣也不计较。
本就是朋友,相逢即是有缘,她盛红衣对朋友的要求还是相当宽松的。
她也未再多言什么:
“成,那酉时正,咱们就定在我屋喝酒。”
这会子日头正在天的正中高挂,才是中午,他们刚来,自有自己的私务需要打点一二。
金朵儿带着三人七拐八绕的一会儿,便说:
“到了!”
“因无人进入,便只有此地还算拿得出手。”
“大王您三位看,这里行吗?”
盛红衣上下打量着这些,竟是树屋!
树屋所在的临近处,吸引了盛红衣的目光。
是一棵巨大的榕树,一树便成了林?
巍峨的树冠之下,枝叶繁茂,连绵的枝叶相连,树上,枝蔓垂落,又扎进土里,生了根。
一根接着一根,盘根错节,相当惊人。
盛红衣用神识扫了一圈,这榕树相当大。
而且,木灵丰沛啊。
这等丰沛程度,住在这里,属实跟住在聚灵阵中没有差别,而且,盛红衣若有所思的盯着榕树。
这么大的榕树竟然没成精么?
这不科学!
心中想法乍起,那树突然动了,枝叶舞动的似无数人的手,迅捷的往盛红衣三人伸来!
金朵儿气急败坏:
“榕汐,你干什么?这是拯救我们于水火的贵客!我好不容易请回来的……”
话未说完,一枝蔓横生,从她看不见的死角处一把便抽在她的后背上,金朵儿踉跄了一下,毫无防备的,便扑跌在地,狼狈的啃了一嘴泥。
“哈哈哈哈哈……”
一连串清脆如银铃般的笑声响起。
盛红衣这边,耳机,陡然振聋发聩,随着那清脆的笑声,眼前一闪,她已是进入了一个奇妙的世界!
身处其中,盛红衣蓦然便觉得不一样了。
“九儿,你回来了?”
盛红衣回头看去,原来是她爹呢,这会子正坐在石榴树下同她招手。
“爹?”她觉得总有哪里不对!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怎么觉得好像她应该在打架来着?
“让你不要同那些坏孩子打架,你怎么还要跟他们打?”
盛红衣:“……他们欠揍。”
“可有受伤?”盛云帆接着问。
盛红衣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情况:
“没有。”
盛云帆闻言,脸色一松,招呼道:
“你娘和你的姐姐们都在灶间呢,哦,对了,今天有你最喜欢的烧鸡,你快去看看!”
盛红衣听了心中涌起高兴之感,她连忙点点头:
“好呀!”
进了灶间,她便见到两个姐姐和她娘在忙碌。
她娘一看到她,便道:
“快洗手,两只鸡腿都给你留好了!”
盛红衣“哦”了一声,特别的理所当然,然后真的坐下来就开始啃鸡腿。
一边啃,一边看着两个姐姐同自家娘一起做着家务。
她嘴唇动了动,突然鸡腿不香了,她站起身,便要帮忙。
刚拿起抹布,大姐玉妃便夺了过去:
“哎,岂能让九儿干这事儿?九儿你快坐下来吃就是了!”
二姐静客还给她拿来了一个酒壶:
“这是你最喜欢的灵酒,昨儿个你说想喝五品的,巧是不巧,今儿个就买到了!”
盛红衣又“哦”了一声,心里却弥漫着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明明,这些场景是她的日常生活,却为何,她总觉得不对劲。
此后,连续好些日子,盛红衣都是这么生活的!
衣食住行样样从心所欲,爹娘恩爱和睦,姐姐仁善关怀,家中有些银钱,过着安居乐业,衣食无忧的生活。
而她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却越来越厉害。
她不知道的是,外面,金朵儿已经和榕汐大吵了起来。
“榕汐,你什么意思?你可知这三人是什么人,谁准你把他们关进去的?”
金朵儿如何不急,刚刚,那不省心的二妹才犯下可滔天祸事,好不容易让季师兄打圆场过去了,这会子榕汐可倒好,一下子把三人都框进了它的“似水年华”之中!
似水年华乃是榕汐觉醒的神通,寓意在其中不会感觉到时空的流逝!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听起来浪漫,却绝不是什么好事,但凡陷入其中,榕汐会散发一种麻痹神魂的香气,一旦神魂沉溺进去,将再也醒不过来。
此后,便会在其中灵力枯竭而死,到那时,这些倒霉蛋悉数便成了榕汐的养分!
弱溺谷能存活这么久,都是榕汐的功劳。
而这榕树林之中,不知堆砌了多少入侵者的累累白骨。
这些事儿,金朵儿没跟盛红衣提起。
其实,她倒是不觉得同大王说起这事儿有什么,大王什么底细,她不知晓,但大王从不是什么“正道”,这点她还是心中有数的。
只不过当日说起弱溺谷一事,她本就存了请季师兄帮忙的心思。
若说她家大王是个外表绝美的“黑心肝儿”,那么季师兄那就是妥妥的名门正派。
这般情况下,她哪里敢说弱溺谷实则还有个“吃人”的妖精这事儿呢?
万一季师兄因为这事儿不帮忙了,她岂不是弱溺谷的千古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