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慕容渊带着银蝴蝶面具带她归了那间小院,然后再趁夜深人静,直接从南墙带着她飞回闺房的方向。
一晚上这样翻墙踏檐几次,时慕青都觉得自己已经习惯慕容渊轻功带她飞了。确实,时慕青有些羡慕慕容渊这般武艺高强轻功了得,若是她有慕容渊这一身本领的话,慕容渊怕是即便登上再高的位置,也是无法困住自己的。
慕容渊抱着她,飞至她的闺房内,才将她放下。
兰竹在屋内她的小榻之上假扮她,如今见她好容易回来,连忙退下去给她备洗澡水。
如今已然夜深,今夜她偷溜出府私会慕容渊,别的丫鬟小厮早已安睡,唯有守夜的她留在这等她。
兰竹刚退下,慕容渊将自己与她披着的大氅解开,挂在一旁的衣架上。
“殿下,既已将慕青送回,殿下何不回府。”他伸手解自己的大氅绑带时,时慕青吓了一跳。虽说两人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但毕竟今日是除夕,明日需得早起去祠堂祭祖,若是他今夜宿眠此处,她免不得明早在祠堂祭祖时犯困打哈欠,于是早早下了逐客令。
慕容渊是什么样的人,他自小常住冷宫,尝尽世间冷暖,她一句话一个动作,他便敏锐地捕捉到她内心的抵抗与抗拒。这种抵抗与抗拒,就像是一把火,点燃他心底的愠怒。
“怎么?”慕容渊抿去笑意,面色疏离地轻叹,“青儿,这是在赶为夫离开,这般天寒地冻,为夫今日为博青儿一笑,可是煞费苦心,如今,这外面飘起了鹅毛大雪,青儿连杯热茶都不许为夫喝一杯,便要赶人走了吗?”
慕容渊用眼神示意面前空空如也的茶壶与茶杯,又指了指窗外,刚刚他们飞回闺房时,天空开始飘起大雪,瞧那万千鹅毛自夜空飘下的境况,怕是已是半会儿 也停不下。
慕容渊冷声冷语,说得是可怜兮兮,时慕青轻叹一声,没有办法,只得温声软语道,“得,殿下您小坐片刻,慕青给您去厨房取茶。”
时慕青端起面前的托盘与茶壶,向屋外走去。幸而小厨房离她闺房不远,很快时慕青便端来了一壶泡好的清茶。
她把清茶壶端起,给慕容渊倒上一杯,自己续上一杯。
屋外严寒,她走出门泡茶这片刻时间,便觉得自己冷意上身,喝了小半盏热茶,倒觉得人也便暖和起来。
慕容渊看着她饮茶的笑颜,心下一暖,自己也拿了一杯轻尝。不知是不是她泡的缘故,慕容渊觉得很安心,有她在侧,他觉得心中莫名的温馨。
兰竹便是此刻,从耳房进入主卧,她款步而来,行礼轻声回道,“主子,已在耳房打好沐浴的热汤,趁水温正好,不如快些去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