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稍一琢磨,便明白了徐世安的暗示,忙借着端茶的动作,将一沓厚厚的银票推给徐世安,伏低做小道:“大人明鉴,下官就是没来得及上报,这才出了点小差错。可下官是朝廷命官,被小小师爷欺辱,大人得为下官做主啊。”
徐世安勾唇冷笑,茶盏落地摔个粉碎,举起那沓银票厉喝道:“云水县县令竟敢当堂贿赂本官,来人啊,把他给本官拿下!”
子新立即上前,竟随身携带了绳子,将县令给捆绑个结实。
一旁的衙役倒是想上前帮忙,却被徐世安带来的护院给打倒在地,刀已经架在脖子上。
大步来到公堂门外,徐世安站在台阶上,高声道:“是本府来迟了,让乡亲们受苦了。本府在这里指天为誓,定不会姑息养奸,亦不会让乡亲们再受摧残。”
“现在本府要当堂审理云水县县令欺上瞒下,隐瞒灾情又不顾百姓水深火热一案,请乡亲们有序写下呈堂证供。另,有识文纂字或是力壮的儿郎出列,助本官维持秩序、记录证供。”
护院们利落的搬了椅子和桌子过来,徐世安拍下惊堂木,审案正式开始。
百姓们惊呼落泪,齐齐喊着青天大老爷,大喊着有活路了。
李满园见徐世安这边已经拿下县令,便对奶鹅道:“奶鹅,辛苦你改变策略,让你的朋友们盯着各大富户,咱们要干一件积大功德的大事。”
“媛姐放心,保证完成任务!”奶鹅激动的在屋顶上奔走,嘎嘎的与动物界的小弟们打着招呼,满城出动。
在徐世安审理案子的时候,李满园也没闲着。
带着为数不多的几个护院,去几个大户人家里敲门,威逼利诱的手段都用上了,买了好几车的粮食,还有‘捐赠’的旧衣物等。
那边徐世安问完了口供,李满园这边便招呼人过来领物资。
一人虽只能得一捧米,但眼下树皮都被吃光了,这一捧米掺野菜也够一大家子吃上两三天的,是救命的口粮啊。
奶鹅那边不时的给李满园传递信息,哪家的罪证藏在哪里,哪家的私库正在转移,但凡是有人想毁了的罪证都被奶鹅收到它的肚子里,绝对万无一失。
忙碌了一天的功夫,李满园累的腰酸背痛,嗓子都冒烟了,衙门口的百姓才三三两两的散去。
“辛苦夫人了。”徐世安也是哑着嗓子,只晌午吃了碗粥,坐的背脊僵硬。
“你我夫妻,说这个干啥?”
李满园边走边敲着后背,对徐世安道:“是不是要去看看那位徐师爷?”
“嗯。”徐世安点头,扶着李满园朝医馆走去。
来举报县令及云水县其他官员和衙役的人太多,明日怕是还会有更多人前来,徐世安只能晚些审问县令一干人等,才好给其定罪。
至于那位徐师爷,徐家护院闯进牢里将人带出来的,已经被折磨的奄奄一息。
大牢里还有许多的穷苦老百姓,也被打的不轻,但在没人担保之前只能让郎中在狱中给他们治疗,先把命保住了再深入调查也不迟。
“大人,徐师爷这会正好醒来,喝着药呢。”药童见是徐世安来了,忙上前行礼,引着人往后院去。
徐世安询问了一番徐师爷的情况后,便留下李满园让郎中给把脉,毕竟要顾虑男女大防,李满园不适合过去。
给徐师爷暂住的病房里,牛二正在守着,交给外人不放心,但徐世安带来的人手都安排了别的差事,许多人暂时顶替衙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