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铛~铛铛~
刻划时间的秒针在静寂中唤醒了冬夜,每一次跳动的声音都在这封闭的空间里无情地放大,如同直接打在金属上的敲击,不断提醒着在这里行走的人,提醒和强调周围的环境是如此的恶劣。
“为什么你们每次出行都一定要选择下水道?”感受着脚边匆匆窜过去的老鼠,pp-19终于问出来了自己心里面的想法。
虽然说他们现在确实不太适合到处张扬之类的,但问题是……现在这个点了街道上也没什么人吧,至于巡逻的的警员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这里可是靠近城郊而且还是半废弃的厂区,距离住宅区远着呢……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有什么人光顾出现的地方。
“为了自己的小命,小心一些有什么问题吗?”艾丽塔白了pp-19,“毕竟我们可不像你。”虽然无论语气还是表情都好像是在鄙夷pp-19这位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小姐,但实际上。
艾丽塔现在来靠近pp-19两米之内的距离都相当的抗拒……至于原因,自然也没有其他的,除了之前米莉娅所讲述的那些以及之前战术人形给她带来的一点小小震撼之外。
更多的原因,还是此刻躺在pp-19脚边的两个……尸体。
“我的意思是说相比于,下水道从地上的门偷偷溜进去可能要更加的容易一些。”pp-19相当平淡的表达了自己的意见和看法。
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那位中间人先生可是说过的,这里可没多少人了,如果从地面行动难道不是更加方便一些吗?
并且相比于地面上的通道,这种地下通道当中的人可能会更多一些,毕竟要是有些不太方便的东西需要转移和运输的话,这种下水道很明显是最为方便的绝佳通道。
毕竟就那些帮派分子来说,哪怕是在怎么狂在怎么嚣张的帮派分子,也不会选择在大白天的时候,光明正大的从正门拉货之类的。
那样的做法就是纯粹的找死行为了。
“今时不同往日了……那些人渣们可能已经不太想要下水道当中活动了。”米莉娅瞅了一眼上方的井盖,虽然说她们现在是给别人干些脏手套的事情。
但该说不说的,这情报倒是相当的精准,这原本有着近百人盘踞的地下作坊还有仓库,她们这都已经进来了,除了之前的两个就再也没有碰上任何的人。
一路走来用畅通无阻来形容,绝对一点都不为过的。
“接下来才是真正需要小心的地方,瓦加诺瓦看了一眼手头上的地图,又看了看周围比较明显的标志,确认好了位置之后对着身后的艾丽塔打了一个手势,同时双手紧紧的叠在了一起。
“来了。”后者也是立刻就心领神会,踩着瓦加诺瓦的手掌,借力往上那么一跳,成功的抓住了上方半截垂下来的楼梯。
“推开上面的井盖,我们就差不多到目的地了,先看看周围安全不安全,万事小心为重,别老在那里逞能。”相比于能否完成此次行动的能否完成,瓦加诺瓦作为众人的大姐头,所在乎的更多的还是大家的安全。
“尤其是你,艾丽塔。”瓦加诺瓦重重的点了一位一下。
“艾丽塔,千万不要逞能……今时不同往日。”
“啧……”很显然对于这样的说教,艾丽塔显得相当的不耐烦,但总的来说却是听进去了。
毕竟脾气易怒容易失控并不代表听不出来好赖话,双方关键的信息交流之类的可不会受到什么阻碍。
毕竟在怎么说她都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不过她倒是见到过那种打着自己容易情绪失控然后各种无理取闹的人,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情绪失控,只是相当单纯的在甩无赖而已。
“唉……”看着艾丽塔的样子,瓦加诺瓦就知道自己刚刚的话有将近一半是白说了的,于是只能相当无奈的再次强调了一句。
“别弄伤自己,尤其是你身上的衣服这次要是弄坏了的话,我现在可没什么线头给你去缝补。”与刚刚的有些不同,这一次瓦加诺瓦相当巧妙的换了一个说法,虽然听起来像是在埋怨什么,但却特别的有效。
毕竟每次行动的时候,艾丽塔总是那位最容易将自己给搞得遍体鳞伤的……而同样的身上的衣服也是,每次伤痕累累的回来之后连带着身上的衣服也是一个样子。
这一点就是最胆小的米莎做的都要比艾丽塔好一些,至少人家很懂得在危险的情况下保护自己,不会主动将自己给置身于十分危险的境地当中……至少人家是真的将自己身上的装备都爱护的好好的。
“知道了,都到这个时候了,咱就别婆婆妈妈的了,我自己心里面有数。”艾丽塔相当无奈的回了一句,虽然开头时的声音很大但越是到后边这底气就越是有些不太足,很显然对于自己的表现,艾丽塔也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于是无奈,艾丽塔只能加快一下自己手头上的动作……
该说不说的,这个城市在当初搞地下管网建设的时候是真的下血本啊,这都快到城郊去了,这井盖的竟然都是带着些自锁还有防爆设计的。
这样的设计有什么用艾丽塔了解的不多,但此刻艾丽塔只感觉这样的设计很没用……至于原因……
“玛德……这把手怎么锈成了这个样子!”双手死死的在阀门的把手上抓着,艾丽塔的只感觉自己胳膊还有腰背上的各处关节都在发出嘎吱嘎吱的颤抖。
“艾丽塔。”下方的瓦加诺瓦自然能够看的出来艾丽塔的吃力……这家伙又在那里逞强了。
“没事……我还可以!”艾丽塔死死的咬紧着自己的牙关,借助双腿还有一整个腰部一同发力,终于是将阀门给拧开了那么一点点。
咔吱~咔吱~咔吱~
在这光线昏暗的下水道中,生锈的阀门在无人之手下硬生生扭转,激起了一阵阵逆耳的嘎吱声。
它们一次又一次地响起,就好像是古老时钟内错综复杂的机械装置在默默报时,回荡在狭长阴冷的深渊之中。
这些阀门和齿轮已经屹立在这片荒凉的角落多年……厚实的锈迹布满了它们的身体,使得原来精密设计的结构变得僵硬不堪。
金属的膨胀与锈化,犹如时间在物质上的刻印,让这些曾经顺滑转动的部件变得难以相互配合。它们交错的齿轮间,现在摩擦出尖锐病态的声音,就仿佛是受困野兽彼此纠缠的嘶咬,无休无止。
伴随着每一次的转动,些许的锈迹粉末从结合处飘落,伴随着微小的锈蚀碎片在潮湿的空气中舞动,最终无声飘落在下方,就好像是下了一场细小的铁雨一般。
咔~!
就好像是某一根琴弦的崩断,原本运转起来还极为困难的阀门,在陡然之间就像是解放一样忽然就彻底地松懈了下来。
一下就转到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