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娇粗看过单子,物价契书现银加起来怎么也得有近万两银了,只从这份陪嫁单子上来看就能看出父亲对贺玉芬是疼爱的。
只短短几年的时间陈家竟然就花费了近半的陪嫁,陈家真真是好骨气好清高。
她点出单子上一处宅子两处铺子问张嬷嬷,“这几处还在吗?”
张嬷嬷一看点头,但神色间依旧难掩郁郁。
“也就只剩下这些了和一千多两现银了,别的都被陈家给祸害了。
便是那两处铺子的租金陈家老太婆也想要了去,夫人不给她便在家作妖,今儿要这个明儿要那个,只她自己要还不算竟撺掇着陈家其他也跟着作。
不仅是要孝顺着她还得养着陈家其他人,就连出嫁的姑奶奶每回回来老太婆都想下在咱们夫人身上刮层皮下来。”
张嬷嬷又说了些陈家的情况,陈家并没有分家,陈晁是小儿子又在读书最得二老疼爱。
以前贺玉芳没有嫁过去的时候陈家老爷子和大儿子做木匠活儿养活一家子,到贺玉芳嫁进去之后老爷子就歇着享受天伦之乐了。
起初陈老大倒是还做着木匠活儿,但没之前那么卖力,挣的银钱也就只够养活他们小家几口人,还时不时的在老太太手里哄点儿。
老太太那儿哄不出来了就找兄弟,开口闭口都是一家人好不容易供他读书考了功名娶了个好媳妇儿,现在是该他回报的时候了。
贺玉芳刚嫁进门的时候新媳妇都脸皮薄,被婆婆和大嫂来来去去哄了不少回,后来更是用好话哄着捧着把管家的权交给她,那哪儿是管家啊,就是个给钱的老妈子。
婚后贺玉芳很快就怀孕了,陈晁也乐意放低了身段哄她,哄得她给钱更痛快。
张嬷嬷看不下去明里暗里劝了几回,终究是抵不过陈家人多心思深。
到贺玉芳生了盛阳后陈家人才慢慢的暴露出来,话里话外的嫌弃她生不出儿子,又说是贺家根儿上就难得子嗣。
贺玉芳无从反驳也觉得自己没给丈夫生个儿子愧对丈夫,后来再有是那么都是能忍则忍。
忍着不算,回到娘家还得为丈夫说好话,想娘家多给些帮衬。
万万没有想到,她做那么多在丈夫的眼里什么都不是,还根本就不念贺家半点儿好。
竟然还想攀上蒋家来与贺家站在对立面,以报他被妻家轻视之仇。
在阮娇娇看来,这陈晁就是典型的自卑又敏感,还眼高手低不知长进,更不识好歹恩将仇报。
一路上贺宗一句话都没有说,但可以看得出来他的脸色更差了,是在为妹妹被骗被欺负而愤怒。
下车的时候阮娇娇想到出来的时候公公说的早去早回,她问贺宗,“蒋家什么时候知道结果?”
“还有两天。”
说着,他示意赵胜直接去敲门。
陈家住的是老街,左邻右舍都是壁挨壁门对门,但凡是谁家大声点儿说话都能被隔壁给听了去。
此时贺家这么大的阵势,几辆马车停在了陈家门口也挡住了左邻右舍进出的路。
门打开,是贺家跟着贺玉芳陪嫁来的人。
他看到贺宗又是惊又是喜,“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