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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手指无措地揉搓着被面，她嗫嚅半晌，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正要开口，却又忽被耳旁的声音打断。
“你是不是因为顾虑到...我的那些朋友....”说到这里，池砚显然也有些不自然，微微停顿后，才继续道，“如果是因为这个，你不用....觉得有什么，而且他们喜欢你的事我也知道，这没什么。”
“啊？”
池砚的话让沈昭昭愣愣抬头，她没想到他说的竟跟她想的完全不是一个事，恍若绝境逢生，有些不敢置信，但很快，又反应过来，脸上挤出僵硬的笑容，尴尬地应和，“呵呵，原来你...知道啊。”
“嗯。”
看着她的神情，不知道为什么，池砚始终还是觉得奇怪。
她这...模样，倒...浑然不像心中已经没事的样子。
想到这里，黑眸不由动了动，心里浮起淡淡的疑惑，那...真正让她顾虑的又是什么？
眼神放到她身上，面上不动声色，“所以，除了这些，你还有什么顾虑的？只要你说，我都可以处理好。”
低沉的话语落在耳边，仔细听，甚至还能感觉到其间淡淡的温柔。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落下一片阴影，随后根根分明的影子动了动，垂着眼眸的人儿终于看向他，声音平静，平静中又带点难以察觉的绝望，“没什么，只是我....不知道怎么回复你，我..也不知道如今我对你到底是什么感觉，所以，我一直不知道怎么说，我.....”
倏而，她又低下头，避开他的眼神，“池砚，我...再考虑考虑好吗？”
对不起，那些事我实在难以启齿。
而且....想到他们之间的关系，本就压抑的心情更加沉重。
她要说什么？又怎么说？
难道真要因为她让他们兄弟反目？
心底涌起浓浓的悲哀，本就还红着的杏眸里瞬间又盈起些水雾。
对不起，池砚。
明明是她一直在伤害他，可低头的总是他，那么骄傲的人，却.....
再也控制不住，眼泪无声地流下。
房间内很安静，自少女话落，敛着眸子的人再也没说过什么，他静静望着她，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失望，寒心，难受，
或许都有吧。
明明被她权衡利弊毫不犹豫地舍弃过，可他还是犯贱般地爱着她，甚至捧着尊严再次上赶着被她践踏。
可是，终没有一个好结局。
她的意思，其实已经很明显，他的骄傲，也不允许他再留在这里，然而.....看到她落泪那刻，脚步还是止住了。
沉着眸子，温柔擦去她的眼泪。
心情复杂，“哭什么？”
被拒绝的不是他吗。
“呜呜呜呜，池砚，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