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四海斟酌了一会:“婶子,根据现在的这些情况来看,箱子肯定是云洁她娘留下的。至于怎么到了你们手里,怕是只有我叔清楚了。婶子,东西是人家的,就要还给人家。叔当年的行为是错的,不能一错再错。”
刘四海一句话就标明了一切。
箱子就是刘清山当年顺走的。
至于为什么要顺走,肯定是看出了箱子价值不凡,想占为据有呗。
至于箱子原先的东西,何氏他们不说,顾云洁也不会再问。
有些东西,她要自己拿回来。
何氏一听刘四海的话,破口大骂:“四海,你个白眼狼。当日要不是我家老头子推荐你当里正,你能当上这个里正吗?你当上里正之后,不帮着本家人说话就算了,还帮着外姓,我看你的良心就是被狗吃了。”
这个刘四海,几次三番不与她们站在一块,胳膊肘往外拐,当初就不应该让他当里正。
随便安排谁当里正,也不会像他这般,不帮本家人,帮别人的。
“婶子,我是上保村一个村的里正,不是刘氏族人的里正,自然是帮理不帮亲。你们如果有理,不用说我都站在你们这边。你们如果没理,我肯定要站有理的一边。”
当里正不是意味着可以颠倒黑白,不明是非。
“好一个帮理不帮亲,你们都等着。等我们家哪里飞黄腾达了,再来一个个收拾你们。”村里人大多帮着顾云洁一家,何氏母子三人没脸再闹下去,打算走人。
“何奶奶,我们刚刚的赌约你是不是忘了。”见何氏要走,顾云洁淡淡开口:“刚刚的赌约,白字黑字的写着呢,你们不会不认账吧。”
要不是顾云洁提起,村民们快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不过让何氏母子三人下跪怕是有些问题,向谁跪,怎么跪,都是问题,总不能给小洁跪吧。
小洁是晚辈,怕是受不起这一跪。
何氏一听,嘴唇哆嗦了几下。
刘家齐与刘家力相互对视了一眼,脸色也十分难看。
顾香香适时的站出来:“顾云洁,我奶她们敢跪,你敢受着吗?你要不要脸,不过一个箱子,却要逼着我奶她们下跪,好毒的心。”
“顾香香,你的奶奶好像不是何氏吧。”顾云洁冷冷回话:“刚刚打赌时,全村人都看着,大家伙说说,我有没有逼她们,都是她们自愿的。”
“刚刚的气势呢,现在不敢出来吭声了。”顾兰氏扫视了母子三人一眼,气势不弱,往四方桌边的櫈子上一坐:“我是长辈,与何氏也是平辈,不存在受不受得住一说,你们家谁先来,赶紧磕头。磕完头我好开始做饭了,被你们这一闹,我们家今天晚上的晚饭都不知道要几点开整了。”
“是呀,你们刚刚不是很硬气吗?现在结果出来了,你们还是赶紧跪吧。”顾成刚也往櫈子上一坐,要接受刘家人跪拜磕头。
顾云洁嘴角勾了勾。
今天晚上爹和奶奶表现好帅。
对于刘家人,就该如此整洁。
“顾叔,顾奶奶,我爹他腿脚不便,我奶岁数大了,让香香替他们磕吧,磕多少都行。”刘子皓与顾香香站在一起:“香香,我们给顾叔和顾奶奶磕头。”
顾香香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刘子皓让她一个孕妇替他家里人磕头,他自己怎么不磕。
“快点。”刘子皓扯了扯她:“都在看着我们呢。”
顾香香鼻子一酸,眼里的泪忍不住掉下来,跟着刘子皓一起下跪。
见此,何氏的脸色才好看点。
果真还是子皓心疼她,会想事。
这种时候,她怎么能跪。
她这一跪,以后在村里还要不要抬头了。
“子皓,你顺便帮我那份一起磕了。”刘家力见大哥和母亲的份子都磕了,与刘子皓说了一句。
“叔叔,你自己有儿子,让你自个儿子磕吧,我不是你儿子,也代替不了你。”
在村民们的围观下,刘子皓夫妇还有刘家力的儿子跪在顾成刚和顾兰氏的跟前磕头。
顾兰氏倒也没说什么。
只要把头磕了,谁磕的不要紧,今天晚上过后,村民们都会知道,何氏她们给自己家磕头了。
刘子皓正要起来,顾云洁把箱子摆在中间:“你们也给我娘磕个头吧。你们家占有她的东西这么多年,磕个头赔个礼也是应该。”顾云洁挑眉看向刘子皓。
刘子皓对上顾云洁的眼,发现顾云洁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现在的她明眸皓齿,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出一种光芒。
“顾云洁,你不要得寸进尺,刚刚可没说还有这一出。”何氏怒了。
“刚刚可是说了磕头赔礼道歉。你们头是磕了,道歉呢。况且,这个歉不是对着我们,是对着我娘的。你们家拿了她的东西,不应该道歉吗?”
“好。”刘子皓难得的好说话,带着顾香香还有刘家力的儿子对着箱子磕头。
何氏气得直咬牙。
今天的耻辱她会全部记住的。
磕过头赔过礼之后,何氏带着人回去了。
何氏一回到家就大发雷霆:“这个顾云洁,真是太嚣张了,气死我了。”
“今天晚上这事也是我们失算。那个破箱子,里面还有机关,真是见鬼了。”
“娘,箱子没有拿出来,子玉怎么办?”刘家力现在就担心这个。
万一那个贵人又想起子玉,想在关照一二,结果没有什么能证明她身份的东西。
“先走一趟看一步。”何氏坐在椅子上,看向刘子皓:“子皓,你有什么看法没有?”
刘子皓最近精神一直萎靡不振,不是精神上的,而是身体上的。
因为没有药物控制,一到晚上,他就十分难受,浑身骚痒,无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