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牛自从在军营落脚之后,就只见过贺霄一次。
还是那天贺霄过来找邵都尉,他看那人身形很熟悉,走近了才发现是易容后的师父。
他不关心师父找邵都尉干什么,他只想知道师父住在何处,未来有何打算,但是师父什么都不肯说。
后来,他一次又一次的去问邵都尉,才知道原来师父在京郊一个村子落脚了,一个茅草屋,几亩薄田,像一个农夫一样就这么住下来了。
程弯弯有些唏嘘,堂堂贺家的嫡子,竟然被逼到了这个地步。
如果是她,她会甘心就这么草草一生吗,应该不会,她会想方设法将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夺回来。
可贺霄不是她,他不愿和原来的亲人对上,不愿兄弟残杀,便寻一堣孤独终老。
也罢,只要好好活着就行。
程弯弯在军营留了接近一个时辰,这才起身离开,赵三牛满脸不舍,眼眶都红了。
不过他们说好了,程昭大婚的时候,三牛可以请假前去参加婚礼,趁这个机会和家里人聚一聚。
马车一路回城,距离京城城门三四里的地方,有一条自发形成的小街道,不少人在这里摆摊,各类东西都有。
沈正拉住缰绳,停下马车道:“上回我在这里买了油酥饼带回去,程兄称赞不已,我去买点给干娘也尝尝。”
赵四蛋来了京城两三天,早就按捺不住想下去逛逛了,哪怕这不是京城正街,他也想下去放风。
“那就一起下去逛吧。”程弯弯掀开车帘,笑起来,“凝蓝,在大河村的时候你不是说想吃京城的糖葫芦了吗,这个季节竟然还有,你快过去买几串,让我们都尝尝京城的糖葫芦是什么味儿。”
凝蓝高兴的下去买糖葫芦。
程弯弯带着赵四蛋去看别的东西,这条街的品类还挺丰富,可能是离军营不远,还有专门卖武器的。
赵四蛋看中了一个戒指,这戒指有机关,按一下就有四根一指长的尖刺出来,伤人于无形,这是一个很棒的防身武器。
程弯弯正要付钱之时,就听到远处传来了凝蓝的声音。
她立即回头,就见凝蓝手里拿着几串糖葫芦,正要走过来,结果被一匹高头大马拦住了去路,那大马上坐着一个二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正俯身盯着凝蓝,一脸不怀好意的笑。
赵四蛋迈步就冲了过去,他学了一年功夫,虽不如赵三牛,但也比平常人强一些。
他直接挡在了凝蓝面前,挺着小身板道:“喂,你干什么?”
“哪里来的小毛孩,滚一边去!”大马上的男人轻嗤一声,“这妞儿我看上了,谁敢坏我好事,看我怎么收拾他!”
程弯弯的眸子一眯,京城门口,天子脚下,竟然还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女子。
她快步走过去,冷目如冰:“你是看上我家丫环了?”
马上的男子打量着程弯弯,确定她没什么身份之后,从腰包里掏出一两银子扔过去:“这丫头我要了。”
说完,弯下腰就去拽凝蓝,想将她捞上马。
凝蓝吓得直往后缩。
她之前在京城时,没什么机会出后宅,根本就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后来去了大河村,倒是天天能出去,但村里人个个都很热情,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么轻浮的话语,面对这种登徒子,她除了躲,完全不知道该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