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村的人围在一起热热闹闹,显得贺凌形单影只。
他昨晚就该来大河村,昨晚就该将这群刁民一网打尽……今日接二连三的圣旨,让整个大河村鸡犬升天,他已经失去了主动权。
但只要贺霄还活着,只要贺霄曾经在大河村居住过,那么,他就有法子让整个大河村付出代价。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忍得下这口气。
他冷冷开口:“恭喜穗安人升官,哦不,应该叫一声穗恭人了,穗恭人升迁之快,真是令人羡慕。”
程弯弯拉开唇角:“贺大少爷还要再搜逃犯吗?”
“想来是我弄错了。”贺凌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违心的话,“还请穗恭人放了我的随从,我们这就离开。”
明公公立即道:“这就是个误会,说清楚就好了,穗恭人可否看在咱家的面子上,放了贺大少爷的随从?”
“贺大少爷不愧是世家公子,出行一趟,带着五六十个随从,比为皇上办事的明公公排场还要大呢。”程弯弯淡声开口,“放人不是不行,但是不是得把村民们的医药费给赔了?”
那些围着看热闹的村民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受伤了,一个个赶紧互相搀扶着,唉哟哎呀叫唤起来。
沈东明走出来:“贺大少爷和穗恭人之事发生在大河村,也就是下官的辖区,不如此案就交给下官吧。”
明公公点头:“就当是沈大人身为县令断的最后一桩案子吧。”
贺凌咬牙切齿,这事交给沈东明,很明显就是偏心大河村,还有断案的必要么?
他冷冷拂袖:“断案就不必了,直接说需要赔偿多少医药费。”
他那五十个死士,身手极好,从未摔过跟头,这一次却栽在了这贱妇手中,日后,他一定将这笔账百倍千倍的讨回来。
程弯弯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她笑了笑,将言掌柜叫过来:“给贺大少爷说一说,一共多少个人受伤,分别多少银钱,也好让贺大少爷心里有个数。”
言掌柜将随身的小册子拿出来,清了清嗓子道:“赵二爷因受到惊吓,吐血不止,双脚麻痹,不能行走,需卧床静养三月有余,药费共计十二两八钱,再加上这三个月的误工费,一共是十七两银子……王家婶子手肘被利剑划伤,伤口红肿溃烂,药费共八两三钱……”
贺凌死死捏着拳头:“直接说总数。”
言掌柜翻了十几页,才到最后一页,大声道:“所有受伤之人的药费加上误工费,总计三千五百三十八两四钱银子。”
这笔钱,对贺家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贺凌直接从腰间掏出一个玉佩:“至少能当个四五千两银子,多的就当本官赏赐给你们的。”
言掌柜将玉佩接过来,仔细研究了一下,这才笑眯眯的道:“谢贺大少爷的赏,还请贺大少爷稍后,草民这就将贺家随从放出来。”
五六十个黑衣人互相搀扶着从后院走出来,他们身上虽然没有见血,但气色很虚弱,一身脏乱臭,需要相互搀扶着才能稳住身形,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