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里,东凤帝上上下下打量顾长生,眼神里有着毫不掩饰的好奇和探究。
“你就是闻名天下的药仙?”
顾长生谦虚道:“愧不敢当,老夫在医术上的确略有所成,但药仙却是世人给的虚名而已,当不得真。”
东凤帝笑了下,“天底下这么多名医,却偏偏你一个担了药仙的名号,想来定然有不凡之处。”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世上比老夫医术高超的能人异士数不胜数,老夫不敢自傲。”
“你也无须妄自菲薄,朕请你来,自然是相信你的能力和医术。”
顾长生当即也不再废话,上前专心的替东凤帝把脉问诊。
一番望闻问切下来,顾长生笑赞道:“皇上龙体康健,无疾无恙,少说也能再活三十年。”
“大胆!”
话音刚落,就被一旁的范达厉声喝斥,“皇上乃万金之躯,你竟然诅咒皇上活不过百岁,该当何罪!”
换作旁人,只怕会吓得下跪求饶,可顾长生却一点也不见慌张。
“皇上,老夫是郎中,不是江湖骗子,说不来那些哄人高兴的话,我辈中人行医问诊,讲究的就是实事求是,从不说虚言。”
东凤帝本来阴沉的脸色,在听到这番话后,陡然转阴为晴,哈哈大笑起来。
“说得好,行医治病的确是要实事求是。朕前几日误中了迷香,醒来后便失去了一个时辰的记忆,你可有解决之法?”
顾长生微微思忖后,说,“这个简单,老夫行走江湖时曾遇到一位奇人,向对方学了一种催眠术。这种术法可以让人忘却某些人和事,也可以让人想起被遗忘的人和事。”
东凤帝听后,皮笑肉不笑的,“这事不着急,朕还有政务要忙,你先下去休息,等太后午睡醒来,你先去给太后瞧一瞧。”
“遵旨。”
范达亲自把沐宁和范长生送出御书房,又唤了徒弟小秀子领范达去太平宫歇息,并说这是东凤帝的安排。
范长生才不管谁的安排,半点面子也不给。
“我不去别的地方,我就跟着我义女,她去哪我便去哪。”
说完就让沐宁带路。
沐宁也当真领着顾长生走了。
被晾在原地的小秀子面露难色,“师父,您看这……”
范达瞅着父女俩的背影,冷冷笑了一声,转头就将此事告诉给了东凤帝听,不忘添油加醋的说范长生如何倨傲不识礼数,云云。
东凤帝听了也不生气,“由着他去吧,只要他人在宫里就行。”
范达闻言,小声翼翼的瞧着东凤帝脸色,“您已经允了沐宁母子四人出宫,万一这姓顾的也要跟着一块出宫,那该如何?”
东凤帝凉凉扫了范达一眼,眼底杀意显露。
“若他人踏出宫门半步,你这脑袋也别留着了。”
范达只感觉后背一凉,忙不迭应道:“皇上放心,老奴已经交待下去了,没有您的旨意,他绝对出不去宫门半步。”
上林苑里,沐言礼三个还在午睡,沐宁将范长生领到自己住的屋子里,亲手给范长生冲了一碗清凉解暑的酸梅汤。
范长生美滋滋的喝完酸梅汤,小声同沐宁埋汰东凤帝。
“……我敢打赌,他以后都不会再提这茬,他害怕我在施催眠术的时候暗中动什么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