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盯着那娃娃看了许久,才终于明白过来。
媚气,是媚气。
虽然都是桃花眼,但这个娃娃的眼角却是明显上挑的。不仅眼角,嘴角也是。精巧的五官虽然很可爱,却无端端的感觉艳丽逼人。
它不是原来那个,它只是一个替身而已。就算做工再精美,那也不是原来的了。
不,它还是原来那个。只是,再也找不回原来的感觉了。现在这个娃娃,让人觉得可怕。
她把那个陌生的娃娃放在桌上,翻身上床,抱着一个枕头阖上眼睛。
半夜的时候外面天突然变了,电闪雷鸣的,瓢泼大雨倾泻而下。
一道闪电骤然撕开夜空,鄙安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她又做了梦,梦里回到了珠瑾死去的那一天,他断了一条腿一条胳膊,血淋淋的在她怀里残|喘。而他们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人,白衣刺眼,仿佛用自己的圣洁去嘲笑他们的肮脏污秽。
桌上的娃娃瞪大着上挑的桃花眼,讥讽而又可怜的望着她。
恐惧顿时笼罩了整个身体。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到另一个房间的,只记得推开门口,借着走廊微弱的光线,她看到了里头交~叠纠~缠的一双人影。
两具身体在黑暗里好似两条抵死缠~绵的白 蛇。美艳的人坐在床上,随着雪~白身~体的扭动,疯狂的啃%噬身下的人。
而躺在他身下的人亦光!裸着身子,半撑起身体回应身上的人,俊逸优雅的脸上染满情 yu的色彩。
又一道闪电划过,床上的两人同时看见了门口目瞪口呆的人。
刹那间,所有人脸上的血色皆褪的干干净净!
“囡囡……”“安安?”床上的人同时出声叫她。
巨变发生的太过突然,任何人都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鄙安就已经掠到屋内,从散 落一地的衣 裳里抄起傅忘川的琉璃剑,朝床边砍了过去——
“我杀了你!”
水晶般的琉璃剑,带着彻骨的绝望朝床上疾速而去。谁也不知道她口中的“他”是指谁,也或许是同时指他们两个。
没有人躲闪,珠瑾没躲,傅忘川也没躲。只是傅忘川挡在了珠瑾身前,琉璃剑深深埋入了他的胸膛,只剩了剑柄。
他张嘴,血丝顺着嘴角蜿蜒而下,淌在莹白的皮肤上妍艳而又哀绝。
“安安,不要杀他……”
握着剑柄的手动了动,霎时便有血从胸膛里汹涌而出,仿佛在肌肤上绽开的扶桑花。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是安安,听我一句,不要伤害他,因为如果你亲手伤害了他,你会难过……”
此时此刻,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幅荒唐的画面,而看着鄙安那双愤怒至极的眸子,心里的痛苦已经掩盖了身上的。
只听“噗~呲”一声,琉璃剑从他身上抽了出去,鲜血顿时如泉奔涌。
飞快伸手在身上点了几下,走下床在地上的一堆衣物里拾起一件披在身上,而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鄙安,转身出去。
还贴心的替他们掩上了门,却不知是不是因为失血过多,身体靠着墙不由自主的往下滑落。
“囡囡?”
床上受尽rou躏的珠瑾跪坐起身,担忧的唤了她一声。
随着他的动作,一行红~白相间的体-液从身下的密|处流出,情~色的攀爬在雪白的大tui上。
鄙安难堪的别开了眼。
昏暗光线里,有人光~裸着身子步伐艰难的走过来,扳过她的脸,细细吻上她的唇,声音却比屋外的雨还要凄凉。
“不要难过,这没有什么,我早就习惯了,没有什么可值得难过的……囡囡,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看着害怕。”
鄙安始终一言不发,只怔怔的望着满地狼藉,浑身发冷。
见她没有反应,珠瑾一下子瘫倒在地上,抓着她的衣摆仿佛溺水人紧紧攥着浮木。
“我真的只是想留在你身边,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我不想离开你……囡囡,你说话好不好?你别这样,你看看我,好不好?”
明明是个男人,却哭的像个孩子,哭花了脸上精致艳丽的妆容。
“是我勾~引小川,我求他让我留在你身边,想让他心软。囡囡……囡囡、囡囡?”
他低下头,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