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应该高兴的,她原来的打算就是到了苗疆之后,一个人去寻娘亲的消息。可现在,她却只觉得心里头很难受,仿佛一块大石头堵着。
自己现在的身份是“柳约”,浮生对他冷淡,这不是很正常的事么。可她就是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烦躁的锤了两下床,她泄气似的抱着被子滚了两圈,连晚饭也忘了吃,就睡着了。
隐隐的,她感觉到有人推门进来,给她盖了被子,在床边坐了挺长时间。可是今天玩了一天实在疲惫,她怎么都睁不开眼。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整个驿站已经空了。梨谣叹了口气,决定还是先放下那些乌七八糟的想法,先办正事。
于是简单收拾了下行装,捡着最繁华的几条街就开始逛。没逛一家,就从怀里掏出一朵红色的扶桑花,问认不认识跟这朵花有关的人或事。
这办法蠢时蠢了点,但没办法,谁叫她没权没势,又不敢太过张扬呢。
这个镇子是苗疆最繁华的地方,若是这里都打探不到的话,可能就真的要从头想办法了。但这样一家家的问,无异于大海捞针。
一连三四天,梨谣拿着这朵扶桑花几乎走遍了镇上所有的铺子楼馆,甚至连街上摆摊的小贩都没放过,仍旧没有半点消息。
还有最后一家。梨谣深吸口气,抬腿跨进了这家名为“红灯冶艳”的青楼。
她不是没去过青楼,但当她踏进了这座全镇最奢侈的庭院时,还是狠狠地惊诧了一番。
只见流光溢彩的大堂里,七彩纱幔纷纷扬扬,来往的女子穿着艳丽又大胆,全身上下只有两片堪堪遮住重要地方的薄纱。
妖冶的老鸨躺在藤椅里,头也没抬道:“这位公子,找乐子请天黑后来,现在不营业。”
梨谣一愣,瞬间乐了,去过这么多青楼,虽然白天人少了些,但这么光天白日撵人的倒是少见!不由笑道:“如果有银子可赚呢?”
说罢手起袖落,一锭银元宝就落在了桌上。
老鸨睁眼瞥了下桌子,视线转到梨谣身上:“公子想知道什么样的消息?”
不知是不是错觉,梨谣总觉得老鸨看她的那一眼分外诡异,便不动声色往门口退了一步,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来买消息的?”
“咯咯……自来女子进青楼,不是为了捉奸就是打探消息,大白天的都还没开始营业,丫头你难道还是来嫖娼的不成?”
“你可真是好眼力。”梨谣心惊,面上仍波澜不惊的笑了一笑,遂从怀里掏出那朵大红的扶桑花,问到:“你可知道跟这朵花有关的人和事?”
谁料老鸨却着了魔似的直勾勾盯着那朵花,连口水淌下来了都浑然不知。
梨谣皱眉:“你到底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老鸨回过神来,两只细长眼里闪着贪婪的光,默默吞了口口水道:“这花确实代表了一个人,不过我不能告诉你。但若你在此住上一晚的话,自然就知道了。”
这是什么道理?梨谣抿着唇,面上漫不经心,心里已经飞快的计量出各种可能的情况,权衡利弊,终是咬牙道:“好!”
“桫椤,带这位公子去客房!”
客房是苗疆惯常的风格,唯一不同外头的是桌子上摆的那盏硕大的灯笼。灯笼前头还有模有样的插了三炷染着的香。
供神供仙供祖宗,这供灯笼的还是头一遭听说。梨谣觉得有意思,见那灯笼光华流转甚为漂亮,不由得想拿起来看看。
手刚伸出去就被丫鬟拦住了。
“公子可千万不能动啊!”
梨谣讪讪的住了手,心道究竟是什么了不得的玩意儿,便白了那丫鬟一眼。
“公子先喝杯水吧。”
她正好渴了,见丫鬟递了被水过来,略微扫了一眼后便接了过来,三两口灌到了肚子里。其实梨谣是精通毒术的,倒不是天影教的她,而是她曾经在傅忘川那儿看到过一本关于医术毒术的册子,傅忘川见她有兴趣,索性就叫人誊了一份送给她。包括她这易容的法子,也是自那本册子上学来的。所以她只看了一眼,便已经确定水里没下毒,才放心大胆的喝下去。
片刻后,她见那丫鬟还一动不动站在那儿,脸上还带着两团可疑的红色,不由得奇道:“你脸红什么?”
“公子、公子可还需要奴婢伺候?”
梨谣一口水喷了出来:“我是女的!”
丫鬟将头垂了下去,两只手绞着大腿处的薄纱。声音透着暧昧:“妈妈已经告诉了奴婢公子是女人。可女子和女子亦是可以……做的。公子若不嫌弃……”
这么大胆?梨谣瞠目结舌,随即一个滑腻的身子就偎了过来,软绵绵蹭在她身上,嘴唇还若即若离的靠在她脖子边。
“公子……”
甜腻的声音仿佛一道惊雷,瞬间炸醒了呆滞的人。梨谣一把推开身前的人,惊道:“你这人是疯子么?!”
丫鬟被猛不迭一推,站立不稳摔在地上,等爬起来的时候一张小脸儿已经挂满了泪水,抽泣着道:“公子、公子可是嫌弃奴婢是女子,但奴婢会服侍的公子很舒服的,并不会比男子差。”
说着竟开始脱衣服,薄薄的两片纱瞬间就被扯成了布条,露出底下米分嫩的身躯。
这世界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