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曌也不打扰周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待她将手中第二颗望冬梨吃完后，才问道：“你刚刚不是说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现在能说说了吗？”
看似是问句，周川很清楚自己拒绝不了。而且接下来的话，直接关系到他能不能活着。
周川将手中的望冬梨啃完后，又在脑中梳理了一遍，这才开口试探：“如果没猜错，我能从实验里逃出来，并且我不是血江，大小姐一直都知道的，对吗？”
血曌并没有意外，如果周川连这个都猜不到！有些废话也就不用再听了！
“血江在血陵手底下那么久，他有什么本事，他是什么人！我还是清楚的。倒是你，够能忍的，胸口被洞穿，竟然能一声不吭！有点本事！”
周川苦笑，原来是这样！难怪她之前挡住了血陵的扳手！这么算来，这小妞还算自己的救命恩人呢！
周川话锋一转，“大小姐不会是因为这个才故意放我离开，然后设立考验的吧！”
但他没想到，血曌竟然装作不知情。
“大小姐不知道吗？”
血曌怎么会不知道，她只是想要看看周川是在试探自己，还是真的发现了真相！
这两者可是千差万别！
她费尽心思弄出了这个么大个局，一方面是有她自己的目的！另一方面她需要的是一个能独当一面的合作者，而不是一个靠猜人心思这种小伎俩的，投机倒把之辈！
血曌伸手示意：“现在是你的舞台，我主要是个倾听者！”
终于谈到正题了，周川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坐姿，缓缓开口：“好吧！那就献丑了！我之所以说是考验，因为整件事情都不合理！”
“愿闻其详！”
看着血曌脸上竟然扬起了一抹期待！
周川对于自己的答案更加自信了！
并且将说话的方式从叙述，变成了列举！
“血天都好歹也是七大王都之一！抓个嫌疑犯，用不着这么费劲吧！还把血天都弄得鸡飞狗跳！这是第一疑！
即便抓捕，怎会轮得到冉东方这个落魄了十年的老油子。而且他的抓捕令那么奇怪，没有名字，照片还那样。这是第二疑！
一路上我发现不少暗探，应该都是血天都的人！这些组织背后的人会允许血天都乱下去吗？要说没人暗中敲打我是不相信的！
半年之后将会发生什么，大小姐不会不知道吧！这个时候谁有能力，并且有动机和胆量做这个的呢？这是第三疑！
正因如此，我才敢说这是个考验！而且我的出逃大小姐一开始就知道，并且在暗中推波助澜！
我还能断定，这既是对我的考验，也是对冉东方的考验！大小姐这一招也不是一箭双雕，至少四雕或者五雕！
只是我手头的信息有限，很多结果不能确认，只能猜个大概。不知道这个回答，大小姐满不满意？”
从周川张嘴开始，血曌的双眼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这样的自信，这样的逻辑，这样的洞察力，在同龄人中多少年没有见过了！
上一次见，还是血狂那小子！
可惜的是，双方虽然是血亲，却只能站在对立面！
堂弟和自己一手带大的亲弟弟，孰轻孰重，血曌还是清楚的！
血曌内心波涛汹涌，表面却波澜不惊：“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想问什么就问吧！”
见血曌这个态度，之前一直想不通的问题，周川也就不再客气了！
开门见山或多或少有些生硬，于是周川笑着打了个迂回，“我现在和大小姐算是合作了吗？”
“你觉得是，就是！但刚刚冉东方的话你也听到了！我可不是个好相处的人！不考虑考虑？”
“大小姐别开玩笑了！我有讨价还价的资本吗？”
“算你聪明！”
周川看着突然鬼灵精怪起来的血曌，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这小妮的压迫感实在是太足了！好在自己也不是任人拿捏的小白兔。
咳嗽两声后，再次发问：“为什么对我和冉东方不一样，至少在态度上！”
“他是下属，你是合作伙伴！驾驭下属要的是手段，合作伙伴要的是利益捆绑！”
“为什么不杀了我？就不怕我不好控制吗？”
“富贵险中求！哪有什么绝对有把握的事！”
两人一来一回的问答足足持续了十分钟！
周川这才将脑中的信息全部串联在一起！
“明白了！大小姐考验我，不仅仅是给血陵擦屁股。最重要的是看看我这个鸠占鹊巢的家伙，有没有能力影响周家在血天都权力更迭问题上的态度！
如果可以，我周家嫡子的身份彻底坐实，血陵也多了一张底牌！这应该就是大小姐口中的利益捆绑吧！”
“你是真聪明。不过，这个擦屁股！太不文雅了！”
“不文雅又怎么了？在这个人吃人的世界，文雅有什么用！实力才是一切！”
“吃人？有道理！从哪学来的？”血曌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有些新奇的问道。
周川没有隐瞒：“不算学吧！听了一位大爷的牢骚后，有感而发罢了。而且这位大爷的有句话，我觉得很有道理！”
“说来听听！”
“他说血天都不比以前了，像一潭死水！这些天所见所闻，我觉得这位大爷比绝大部分人看得清！那些吃的脑满肠肥的官老爷们，确实有些过分了！”
血曌之前看周川的眼神多是玩味和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