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原儒记得在杭州就很有名气,你们不加入原儒,是觉得有什么问题吗?”裕王是知道云建明在杭州跟新学打擂台结果把自己打得下不来台的。只是这时却不好点破,顺着话头追问到。
“我等也不是觉得原儒不对,只是学儒都是各自心中所学,这么加入组织,整齐划一,总觉得不好。”另一人孙少章闪烁着眼睛说道。
“一个标准不好吗?他们怎么确定标准的?”裕王继续好奇地追问。
“一个标准,千人一面,万人同心,这不是法家那一套吗?谁是自己呢?”孙少章才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
一个标准,一个说法,一个观点,确实给自己留的位置太少了。这话说得冠冕堂皇,但儒学从程朱理学到阳明心学后,就没有圣人了。这云建明一眼看着就是奔着做圣人去的。死的圣人或者偏远地区的圣人大家可以接受,一旦圣人在身边,大家就有些逆反起来。
“好吧,我承认,我就是有些不服气他。凭什么他说的标准就是标准,几千年来,从来都是各自理解,言之有理即可,哪有他这样的,还没出最后的文稿,就嚷着要统一标准了。我看不惯这种行事风格。”
那孙少章涨红了脸说道。
到这时,裕王就对云建明提出的标准更好奇了。没想到在杭州灰溜溜跑路的云建明,居然能在京城大杀四方。还真印了那句,人挪活,树挪死呢。
楚文胜这时接过话头:“一元兄,问题的关键是云建明用了山西大儒阎若璩所着《尚书伪经考》里面的方法。如果认可了这种方法,岂不是说尚书真就是假的。那我们读书人这些年学的,以及国朝科举两百年考的都是笑话吗?”
到这里,裕王才明白这一群人在纠结什么。这是说理说不过,就剩下最后的倔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