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还是很关心会试结果的。虽然最近在捣鼓自己那些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的方略,但是还是挤出一整天来校对了部分试卷。
倒不是怕野有遗贤,主要是限制党争向科举蔓延。
王锡爵,申时行,高允升,余有丁等人的文章映入眼帘。
除了前面十份,又从二甲三甲进士名单里随机抽取一些核对。
宋应昌的卷子自然是重点关注对象了。
如果说出彩, 到不至于。但严谨却是第一,几乎远超一甲第一名。
其余人,哪怕有点罗学熏陶,但仍旧执着于情感的表达,特别是对问题,对自身做忠诚孝子, 对劝君尧舜的情绪化表达。仿佛天底下就自己一人最为良善,最为君分忧一般。
只有宋应昌,全篇下来,中规中矩,甚是平淡。这份平淡透出一副不属于年轻人的冷静与执着,远不是其他人那般对忠君爱国的狂热。
说实话,这份文章,嘉靖都觉得是不是阅卷大臣故意打高分来恶心自己的。自己想要扶持的杭州派士子在学术上闹得热闹,却不积极于功名。哪怕是来考试的宋应昌也在字里行间表现出疏离感。
差不多一瞬间,嘉靖就明白,想在杭州学派里面找出第二个严嵩恐怕是不现实了,别说听话的严嵩了,能找出第二个会主动配合的张璁、桂萼恐怕都难了。
然而正是杭州派不积极于功名,嘉靖才不得不主动拉拢。因为按照之前对罗学经验来看,这些人,自己不拉拢就跑到地方豪强大户手里去了。这不是取乱之道吗?
改革与听话,嘉靖不断地在内心权衡。到最后还是没什么表示,算是默认了内阁确定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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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下来当礼部的会试名单公布,宋应昌及其几个相熟的同年是非常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