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话?我没事还不好吗?你还惦记着我有什么事儿你才高兴啊?我告诉你,就算是我死了,你在我店里面记着的账,也得给我算清楚了!”劫后余生的李爱国说话有些兴奋。在经历了巨大的刺激之后,每个人的表现各不相同,有的沮丧,有的失落,像李爱国这样兴奋异常的,也不在少数。
林昆并不是心理学家,对于李爱国的这种表现,他也没有感到有什么异常。看到李爱国平安无事,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自己会不会惹上麻烦。“爱国,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跟我说实话,严文彦到底有没有向你扣动扳机?”
看着林昆严肃的表情,李爱国也猜测到,如果这件事情不能有一个圆满的解答,林昆很可能会惹上麻烦。他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当时的经过,郑重的点了点头,说:“他肯定开枪了!我很清楚的看见,机匣后面的击锤落下,我似乎还听到了击锤带动撞针的声音。至于我为什么没事,我也搞不清楚。不会是这小子忘了装子弹吧?”
两人正说着话,法医组、物证组的同事也来到了事现场。物证组的警察戴着手套,捡起了严文彦掉在地上的枪,拍照存档之后,熟练地分解起枪支来。物证组的警察一边分解枪支,嘴里一边叨咕着:“这是什么破枪啊?从来就没擦过吧!”说着,他翻开了拆卸下来的套筒,看了看刻在里面的铭文,笑了笑说:“幸亏是大厂子出的,钥匙小厂的枪估计早就锈烂了!”
见证组的警察费了半天劲,才取出了卡在套筒里的子弹,翻来覆去的看了看,冲着李爱国说:“大哥,你真是命大啊!撞针把底火边缘撞了一个坑,子弹愣是没想!呵呵,回家去赶紧买张彩票吧!像你这种大难不死的几率和买彩票中五百万的几率差不多!”
林昆也凑上去看了看这颗子弹。就像刚才鉴定组的同事说的那样,李爱国真的命太大了!这种百年难得一遇的事情,居然让他碰上了。自己刚才在门口的时候,还险些为他掉眼泪,现在想想真是可笑。林昆一边摇着头,一边说:“爱国,你这次真的算是太幸运了。可是,你不可能每次都这么幸运!以后做事,千万不要这么莽撞。行了,别傻坐着了,楼下还一帮人等你这回去录口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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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持来源不明的军用手枪,劫持人质,意图杀人。严文彦的罪名已经彻底的做实了!询问李爱国的警察,林昆提前已经打好了招呼。两名警察也没有为难他,只是让他把整个事件的详细经过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有过服刑经历的李爱国当然知道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应该说。他和陈妍之间的事情,肯定就不能说出来。他只是说和陈妍以前认识,见面之后说了几句话,可能被严文彦误会了。从而让失去理智的严文彦想要找自己报仇。
在另外一件审讯室里,陈妍目光空洞的盯着面前的两位女警,也在接受着询问。陈妍是这件事情的受害人,他的证言证词是用来证明严文彦罪行的最有利证据。所以,两位讯问陈妍的女警,事无巨细的问了起来。包括两人的夫妻关系如何?孩子的教育问题、双方父母赡养的问题等等。对于李爱国的身份,自然也是要询问的问题之一。当两位女警问道这个问题时,陈妍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一直折腾到后半夜,两人的口供才算是录完。两方的口供一对比,李爱国和陈妍两人的说法相差不大。虽然有一些细节两人说的不大相同,但那都是细枝末节,对于案件的定性没有任何的影响。这些年,警察办案也有了河大的改善。如果这件事情放到十年前,别管是谁的原因,只要是死了人,肯定要把李爱国和陈妍关上三天三夜,没黑没白的反复询问。但是现在,对比完两个人的口供,现出入不大后,警察直接让他们俩回家,等候进一步的通知。
从分局的大门走出来,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九月末的深夜已经有了死死的寒意。一阵晚风吹来,陈妍站在路灯下不禁打了个寒颤。李爱国赶紧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陈妍的身上,问道:“你去哪?我送你回去。”
陈妍看了看手表,说:“已经这个时间了,我爸我妈早就睡觉了。严文彦的事情,我没敢告诉他们,孩子我也让警察同志帮忙送到我们单位的刘姐家了。我…………”
陈妍虽然没有把话说完,但意思已经是很明显了。他自己的家已经被警察贴上封条,肯定是进不去了。他唯一的去处,只能是跟着李爱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