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估计家里条件并不咋地。
见童瑶一家把不少好东西拿出来,就把人赶到甲板上猫着,开启地毯式收割。
寸头男人想着不对,冲到甲板上逼问童瑶一家:
“喂,蛋家佬,把你们身上的票子交出来,别逼我们搜身。”
三人心头紧了紧,杨父和杨清桦无所谓搜不搜身,倒是童瑶不行啊。
无奈之下,三人只好把钱交了出来。
寸头男人数完,不满道:
“怎么十块钱都不到,你们家吃喝用度那么好,居然带这点钱,是不是还私藏,特别是你这个娘们,你们女人最喜欢把钱放在里衣,赶紧掏出来。”
童瑶作状哭诉:
“大哥,真没有啊,谁家出海还带一大把钱出来啊。
你也看我们一家老小吃得好,那是不能苦着孩子。
家里的钱全花在这上面了,能拿的都拿出来了。”
杨溪俊见娘哭了,赶紧站出来,从兜里掏出仅有的一分钱:
“给,俊俊给,不要骂娘,叔乖。”
寸头男人接过一分钱,嘴角抽抽。
就见这黑脸小胖墩盯着自己,真诚地打开衣服兜兜,摇头成拨浪鼓:
“没有了啵,俊俊没钱料,看。”
中年男人家有孩子,见不得这种欺负小孩的事,不耐烦道:
“阿邦,合适点,没有就没有了,这条船都值不老少了。
准备到了,等会交给老大就行。”
寸头男人这才不甘心的坐在一边。
这些人完全不怕童瑶三人记住位置,随便他们打量。
童瑶和杨清桦没有海图和指南针几乎记不住位置的。
只有杨父能看得出来海路走向,这些人开船行驶了一个钟头,往围岛方向开。
但又远远达不到围岛海域。
就这么行驶了三十分钟,杨父三人就见到了中年男人口中的老大。
这位老大正坐在二十五米的铁皮船上,老神在在的围观赌徒们。
没想到吧,这群人的窝点就在大海上。
一条二十五米的铁皮船,不拉货,不捕鱼,上面有上百个男人。
或中年、或青年,唯一相同的是,他们非富即贵。
这条船周边围着五条十七米左右的铁皮船,这些船上仅有五六个看守男人。
这群人杨父三人一个也不认识,想来不是他们这边的人,是隔壁湛市的。
至于为什么知道,听口音啊。
为首老大看面相大概五十岁这样,穿着富态,脖子上的金链必备,一张嘴就能见到他亮闪闪的金牙。
开头语就是童瑶三人听不懂的方言:
“莫要逗娘,逗你奶急,这就是你们盯了几天的渔民?这黑脸娘俩是什么鬼东西。”
这就是看不上的意思,中年男人和一众小弟羞愧得不敢抬头,只涨红着脸待在老大旁边。
老大人不高,气场却有两米高。
甲板上下注的赌徒们见这个庄头脸色不羁,如被掐住脖子鸡,只安静下注,悄悄竖起耳朵听。
“做咩啊,某黑啊,俊俊某黑咧,内广咩。”
什么叫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就是了。
不能指望家养野鸡少爷能憋住。
他听到不懂的方言,忍不住友好~问人。
气氛一时间降到冰点,周围的人大气不敢喘。
这下又多了一家喂鱼的。
童瑶把儿子拉怀里,犹如困兽般保护自己的幼崽。
老大面无表情地招了招手。
侧后方,一位身姿妖艳的女人摇摆着身姿,捧着盒子走过来,猩红的指甲在那双纤手上更显润白。
她很懂眼前男人喜欢自己何种姿态。
——轻轻打开盒子。
举手投足之间就是极致的妖娆,咳咳,大概是如此吧。
女人动作熟练的给金主剪雪茄,点上。
而后身姿曼妙的捧着盒子走在旁边。
另一个长相清纯的女人拿着陶瓷烟灰缸上来,直接…跪在甲板上等待金主把雪茄抽完。
童瑶三人:……
俺们村里来的,欣赏不来这种喂。
老大抽了两口,忽然笑了起来,对杨溪俊招了招手:
“黑脸娃,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