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亦想进门,被他拦了一下,便翘脚朝客厅望,就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衣衫不整地缩在沙发上。
张方礼光脚猫腰,看着紧张且难为情,问要不去楼下咖啡厅坐坐?毕竟祸不及家人。
方亦也没难为他,点了点头后,在门口等他穿鞋出门。
一起下楼时,方亦问他不当国企一把手,现在改炮兵工种啦?每天都这么辛勤操练,等着收复失地呢?
他尴尬地笑笑,说事业虽不顺,自留地不能荒啊,余生也就这点乐趣了,老骥虽常伏枥,但志在千“日土”啊。
咖啡屋点了咖啡,方亦问他能不能管管自己儿子,到处认干爹真的好么?
他说这个坑爹的货,自己根本管不住啊,否则方亦今天肯定也找不到他。
另外据他了解,这傻儿子貌似也就认了方亦一个干爹,也就随他去吧。
方亦听了,问那自己跟他叫什么啊?是叫叔还是叫哥?他满脸黑线,说各论各的、各论各的。
喝了口咖啡,方亦看着窗外,和他提起往事。
方亦问他,自从爸妈失踪后,在他手下就没升过职,以自己的业绩和能力,也不至于混得这么惨吧?
张方礼听了,被咖啡呛得不停咳嗽,但终是支支吾吾,没给出个合理解释。
方亦问是不是方定国交待的?不让他给自己升职,而他又特别听话。
他听了端咖啡的手一抖,半杯咖啡都洒在裤子上,结结巴巴说哪儿有这回事?
方亦转头看他,说他不想说也行,到时让蒋神风再查查。
比如这几年他在高端会所的消费记录,还有这没登记的小少妇,看看都怎么回事?
估计很多监察部门会很感兴趣这些材料的真实性,到时争取把他送进去,让天天犁地耕田的想法都变成泡影。
张方礼听了这些话,不停擦额头上的汗,眼神也不再坚定,开始变得游移。
方亦说给三分钟,劝他再认真考虑下,如果还是嘴硬,那就当自己今天没来过,但蒋神风明天肯定会来。
老张犹豫好久,最后坦言方定国确实联系过他一次,要求别给方亦升职加薪,就让他做个普通职员。
他说当时接到电话都懵逼了,因为什么号都不显示,就是一直响,但那次过后,就再没接到过方定国任何消息。
方亦想想挺心酸,这老爸宁可联系老张,都没再联系过自己,他还知道自己有这么个儿子么?
老张说也都这么多年了,对方定国也算够意思了吧?方亦这么勒索自己,都没透露半点消息。
然后试探性地问,之前赔的那两百万所谓的青春损失费,能不能退给他,毕竟是按老子吩咐办事,身不由己啊。
方亦说退什么退?自己这么积极主动工作,在哪儿不都得升职加薪了?这算他眼瞎死脑筋。
再说了,自己的不就是他的,何必这么较真儿呢?毕竟还共同抚养一子呢。
老张听完满脸黑线,想这方亦就是属貔貅的,只能进不能出。
估计这两百万要不回来了,而且比扔出去打个水漂还惨呢,一点儿响都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