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子达及时开门迎出来,脸上带着笑意,眉头却皱成“八”字。
方亦知道,他的笑用来欢迎,而紧皱的眉头——是在担心前途和钱途,嗯,对,还有权途。
他走近后踮脚左右看,随即懵逼道:“方先生,您就一人一车来的?千里走单骑啊?”
“您可知道,我的命和后半生的事业,可都押您身上了,可别跟我开玩笑啊!”
方亦一听不乐意了,道:“你这说的什么话?搞得像我是来送死一样!”
“不一人一车来,难道还把坦克连拉过来?这这么点儿个院子,停得下那么多辆坦克么?”
“这都啥年代了?还比谁人多呢?怎么?真让我拉百八十号小弟过来壮胆啊?学古惑仔手握西瓜刀互砍?港片看多了吧?你就不……”
方亦边说边跟着他朝里走,话还没说完,就被院子里的场景惊到了。
院子很大,站满了人,一半穿黑衣,一半穿白衣。
穿黑衣的站了大半个院子,将白色着装的人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据翁子达讲,穿黑衣的是支持陆子夜的小弟,他今天本可以多带些人过来。
但因为方亦要来,以他的经验看,这么生死存亡的场合,方亦怎么不得带个五六百号小弟一起啊?
结果,没有五六百,也没有五六十,甚至没有五六个,因为,他就一个人来的。
翁子达开始劝方亦,道:“方先生,那个啥,陆子夜这几年势力发展很凶,已经愈发强大了!”
“扳不倒他也正常,所以您也不用压力太大,咱尽人事、听天命就好,努力了就不后悔!”
方亦阴恻恻地瞅他一眼,道:“还没正面对抗呢,就打退堂鼓了?这要是把阳市洪门交你手上,不得被你两三年就干黄了啊?那咱还争个毛啊?”
“我觉得陆子夜现在就干挺好,你都放弃了,我就没必要去得罪他了,你说是吧?”
他脸涨得通红,尴尬地道:“那个啥,不是放弃,我没那意思!我只是担心,今天的庆典……可能会连累到你!”
方亦冷哼一声,道:“担心连累到我?你当初求我帮忙时,就没想到会连累我?”
“我既然早早就答应你了,就说明我根本不怕连累,和好兄弟共进退,才是大丈夫之所为嘛!”
他迟疑道:“可是……那个啥,咱们这方力量太弱了,一会儿动起手来,可能会吃大亏啊!”
“要不我现在打电话,再喊点儿人过来,人多势大好办事,谈判也有底气,您说是不?方先……”
方亦朝他挥挥手,让他不要继续说下去,管好自己该管的事就好,别表现得太突兀。
翁子达听了,虽然心还悬着,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还是懂的,就去招待其他朋友了。
就在这时,陆子夜从人群中挤过来,双手抱拳施礼,道:“方先生?您真没爽约?竟还真的来了!”
“不过为兄劝你一句,阳市洪门内部的意见与分歧,是我们管理之间的内部矛盾!”
“您一外人,最好少管少打听,否则挨收拾后再收手,影响您在阳市的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