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街楼背后有一条岔道通向另一幢楼,是斜着上的,有一级一级的台阶。
唐鲁立跟到这岔道口,想到他们肯定是去那陌生男子的家而不是去刘新华的家,不便再跟着,便转回了头,重走出大街,见大门旁一家铺头在门前用板和凳摆了很大范围的月饼档,好几个人正坐在那儿卖筒装的月饼。
他想起曾小丽,在附近搜寻,哪儿还有她的身影?便只得往回家的路上一路找去。
将到税务所大门外时,唐鲁立忽然现亭亭玉立的曾小丽正和一个男人在很暗的树影下说笑着,两人的身子贴得很近。
唐鲁立的心“突突”地跳起来,不知他们是什么关系,便放轻脚步悄悄地挨了过去。
近了,更近了,他们好像在说些体已话儿哩,曾小丽还表现出几分似迎合对方的态度,那男的则似乎有些陶然。
难道他们是在偷情?不然怎么不是在明处说话,而是要躲到这暗处来说呢?并且还讲出那么像体已话儿的样儿?
当看出那男人是一个文质彬彬、风流倜傥的男人时,虽然年纪已经有四五十岁了,但唐鲁立的思绪也更不安宁了,想表现出毫不在意的样儿走开他做不到,他便故意打了一个喷嚏。
曾小丽望向他,先像猝然紧张了一下,然后便笑着对那男人说:“呵,陈编导,我爱人找来了,我得回去了。”
说着她便迎着他向他走了过来。
当唐鲁立和曾小丽两人重新一起走的时候,曾小丽与人“偷情”的景象老是围绕在唐鲁立的心中,叫他想向她难,可又觉得不能随便妄说,便挑着字眼儿用委婉些的话儿问她:“老婆,你刚才同那个男的在树影下谈些什么啊?”
“谈我工作上的事。”曾小丽脸上带着愉快的微笑回答。
“他是哪个单位的领导,可以给你安排工作?”
“不,他不是安都这儿单位的领导,他是县艺术团的编导。”
“他晚上特意跑那么远来这儿跟你谈工作上的事?”
“不是,他不是特意来找我的,是找别人,同我碰见,就聊了一下。”
“是真的?”
“是真的。”
唐鲁立不好再探问了。虽然他不能肯定她吐露的话儿是不是真的,但他想她并不是一个佻薄的人,不会那么放荡,对他有外心的,特别刚才那个男人又已经至少有四五十岁,应该早结婚有家庭了。推己及人,他觉得自己太敏感了,动不动就怀疑妻子的心。看起来不结婚叫人烦恼,结了婚也同样会叫人淘神啊,特别是妻子又长得那么美丽,引人注目,一在社会上与男人打交道就叫丈夫受罪,易生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