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脉搏,心跳都正常,为什么久久醒不过来?这是个最大的疑点,也是我最担心的。”
“长久这样下去的话肯定是不行的。”
“病人现在这状况,也不好用药,怕有副作用。”
“以前我们给他用的退烧药,但刚刚体温计标明,已经退烧了。”
“处于这种情况下,如果退烧了的话就会苏醒,而他为什么自始至终没有反应呢?”
主治医生点开电脑,让白处长看秦放的病历,还一一讲解病情的不合乎常理状态,听得白处长揪心不已。
“这就是病人的所有情况,我希望你能尽快将他转到最好的协和医院,晚了的话怕来不及。”主治医生说。
“我现在可以去看看他吗?”因为秦放现在重症室,一般情况下是不允许医生之外的人员进入的。
“可以,但你最好穿上无菌服。”
“好,谢谢!”
一会后。
白处长穿着无菌服进入了重症室。
秦放脸色惨白地躺在病床上,挂着吊瓶,身上的仪器管子都已经全部卸下。
这吊瓶,是医院对病人的最后的尊重。
医院已经决定不再进行毫无意义的其他操作。
白处长久久地看着秦放,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直往下滚,窈窕的倩影前倾着。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面前这个静如处子气若游丝的人就是曾经那个朝气蓬勃步履矫健的秦放。
“秦放。”她忍不住轻轻地呼唤一声,眼泪越发汹涌。
病床上的人依旧一动不动,像没有听见一样,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眼睫毛都没有闪一下。
“秦放,你不要吓我,你不要吓我啊!”白处长哭得说不出话,她就那么呆呆地站着,感觉被雷劈一般,她的声音因为哭得过于伤心而被卡在了嗓子眼里,嘶哑,难受,泣不成声。
她没有急于扑过去的冲动,也没有一下子将秦放搂在怀里的欲望,她只希望听见秦放的声音,哪怕是一声细微的发自鼻翼里的声音,也行。
她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所有感情,但就是控制不住哭。
她不能冲动,她不能!
办案人员付云雷就站在重症室的窗外。
她实在忍不住想冲过去的欲望,可她不敢,也不能,就那么眼巴巴地看着,她甚至想要假装探一下他的鼻翼,假装试探一下可有呼吸,趁机摸一下面前的这个男人,缓解一下撕心裂肺,但她不敢。
她怕影响到秦放,也怕影响到自己。
就在这时,付云雷站在窗外朝他挥手。
她连忙顺着付云雷视线看不见的墙角走,趁机擦了一把泪水。
“白处长,局里有点急事需要我回去一下,想辛苦您照顾一下秦放,我很快就来,也不知……”付云雷简明扼要带着商量的语气说。
“可以,你去吧。”白处长心里是求之不得他快走,但表面上不会流露出来。
付云雷匆匆地走了。
看到付云雷进入了对面的电梯,白处长连忙转身,朝着秦放奔过去。
她的步履飞快,立即就扑到了病床前,轻轻地握着秦放的手。
“秦放,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你要相信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白处长将秦放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体味着他跳动的经脉,流动的血液。
“秦放,我知道你不会倒下,困难只是暂时,黑的说不成白的,白的也说不成黑的,你是清白的,我们都相信你。”白处长贴在秦放的耳根,喃喃细语。
“秦放,我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那个女孩,那个叫丫丫的女孩已经被我说服了,我让她去做了处?女?膜鉴定,鉴定结果是完璧之身,也就是说你没有对女孩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白处长一边说一边观察秦放的神情。
“秦放,不要这样好不好?你是男人,要拿得起放得下,坏人总是少数,那些陷害你的人终究是得不到好报的。”
“秦放,你千万不要自己将自己打倒,你千万不要一蹶不起,记住,在哪儿摔倒的就在哪儿爬起来,如果你就这样躺下的话我瞧不起你,我会埋怨自己眼瞎了,与你这种人做朋友。”
“秦放,我知道你没有死,你是心死了,你是为你的在青菱村的付出而不值得,你真心真意地对他们,而他们却经不住坏人利用而掉转头来残害你,你不要那么想,理解你的人毕竟是多数。”
白处长的话像一把双刃剑,一下子戳中了秦放的心,一针见血,毫不留情,既有心疼,也有不屑,但更多的是不甘心。
如果秦放就这样躺平,她真的觉得自己瞎了,看错人了。
她是多么希望秦放是可塑之才,而不是承受一点打击就轰然倒下,那不是男人,那是孬种。
秦放终于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俏脸出神,他可以瞒天过海,在不知不觉,无人知晓的情况下,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这个世界,没想到瞒不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