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来意点头，煞有其事地道：“你还别不信！我们的身体就是这样生不起气的，你可以跟人吵架，可以跟人发疯，但你就是不能生闷气，否则气你的人拿到手的是一个又一个的银子，你拿到手的只有一颗又一颗的结节，人家享受生活，你做手术，你总不能让你疼吧？你总得心疼你自己吧？”
灯光之下，焉来意的眼睛黑白分明，像是一只精明的小猫和她打着算盘。
李沉晓看得有些入神，赞同地点了点头：“我也不能接受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她望向璀璨的宴会厅，语气寡淡得不像是在讨论自己的事情：“我能接受我父亲沉默的偏向，但是我不能接受他伤害我，还要说好听的话骗我，就比如说，他明明出轨了，李一男是他的亲儿子，他还要骗我说是孙若恒跟前夫生的，我也要装着相信，他们要杀我，我也要装作不知道，我装的太累了，不知道该信任谁。”
焉来意犹豫了一下，握住她的手：“没事的老板，你有钱，钱是你挣的，它永远也不会背叛你的。”
李沉晓担忧望向她：“如果我未来没有钱，你会帮我吗？”
焉来意毫不犹豫：“会。”
她眉眼弯弯：“我知道你有苦衷了，我一定会帮你的，但你不会没有钱的，因为你的苦难很快就结束了，你甚至可以继承更多的钱。”
李沉晓闻言，立刻握紧她的手，握到骨节发白，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我有你就够了。”
焉来意有些吃痛，但感觉她掌心冰凉，就也没有说。
李沉晓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她可以信任焉来意。
因为她专业，没有差评，她服务过的客户，永远都是给她五星级好评。
她爱这份与她利息相关的真诚，只要真诚就够了。
顾淮看着两个人之间的氛围，不动声色地将焉来意拽了回来。
李沉晓掌心一空，眼里有抹失落涌上，轻笑道：“不好意思，我失态了。”
茶茶妩媚地挽着她另外一条胳膊，笑吟吟地说：“老板，我现在才是你的正牌女友，我们去其他地方吧？”
李沉晓点了点头，很抱歉地看顾淮一眼，迈步离开。
顾淮阴着脸，居高临下地睇着焉来意，语气慵懒而不快：“你还挺招人的。”
焉来意一笑，捏了捏他的脸：“女孩子互相安慰你也生气啊？”
顾淮冷峻的脸都被捏得变形，漆黑眼瞳滚着浓浓的醋意：“我没瞎。”
他就不信焉来意站出去打李文强的时候，李沉晓没有一瞬间的心动。
更何况她刚才看焉来意的眼神那么入迷。
他握紧焉来意的手，拽着她进入休息室锁上门：“我看看你的脖子。”
焉来意呼吸一滞，被他带到沙发上。
他的身体直接朝她压过来，带着薄茧的指腹掐起她下巴，让她往上抬。
还是有些红的。
顾淮漆黑眼瞳中滚着浓浓杀意：“我刚才打得有点轻了，我应该把他打个半死！”
焉来意望着他满含怒意的眼睛，没说话。
他俩距离太近了。
顾淮很烦躁，也迎上她的眼睛。
他眼中的噪意瞬间凝滞，只装着她的倒影。
焉来意靠在沙发上，眼睛湿漉漉的，像是一只懵懂的小狐狸，仰头望着他。
气氛仿佛忽然燥热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