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无恙!你做什么!你骑在俺娘身上干什么!”
一瘦高男人大喝一声冲进了小院,祝无恙冷眼瞧了瞧倒是和身下压着的牛婶长得有点像,贼目鼠脸,面目可憎。
“儿啊!你们总算回来了!娘差点就以为看不到你们了!”
“娘差点被这小贱蹄子打死!”
牛婶见到自己儿子回来了,顿时来了底气,拼劲全身力气扭动着身体,试图把骑在上面的人甩下来。
“娘!”
眼见自家老娘被个小丫头压得死死的,瘦高男人急了,扔掉手里抱着的树枝,就冲坐在他娘身上的女子挥拳而去。
祝无恙也不躲,待男人的拳头到眼前时才伸出手扼在了他的手腕上,沙包大的拳头就这样停在了空中,进也进不得,拉也拉不回。
“祝大丫!放开我!我今天非打死你!”
聒噪!这家人怎么惯会用威胁。
祝无恙舔了舔被寒风吹得干裂的嘴唇,手中猛地一用力。
‘咔嚓’
骨肉分离的声音。
只见那刚还出言威胁的男人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大儿!”
“大哥!”
牛婶和她那刚回来的两个儿子齐声喊道。
“祝无恙!你干什么!你为什么伤我大哥!”牛婶的次子,祝三郎怒声问道。
祝无恙挑了挑眉,见来人正是牛婶家的另外两个儿子,心里便松快了些想来祝平安没有跟他们一起。
便有意戏谑道:“你俩一起上吧!”
祝家两兄弟哪经得住这样的挑衅,当即扔掉手里的东西就准备冲过来。
“二弟,三弟。”在牛婶怀里疼得直咧咧的祝大郎怕兄弟二人吃亏,连声提醒道:“拿刀!拿刀!”
闻言,祝家两兄弟立马解开了腰间别着的砍柴刀。
一见这架势,院中的众人纷纷向后退了一步,恐这刀会伤了自己。
“住手!”
正在剑拔弩张时,一年轻男子的呵斥声自小院门口传来。
“村长来了!”小院里人喊道。
村长?祝无恙俏眉一立,目光看向那说话的人。
这祝福来村的村长还真年轻,看着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眉目清秀,倒像是个读书人。
祝无恙从原主的脑里拉出这人,祝青泉,祝老村长的独子,在逃荒途中因祝老村长死了,他便成了新任村长。
倒还真是个读书人,祝福来村唯一的秀才郎君。
“祝无恙,莫要伤人。”祝青泉走到她的身旁告诫道。
尽管他嗓音平静祥和,可他眼里的嫌弃与鄙夷却逃不过祝无恙的眼睛。
“村长,我伤人?你没看到他们手里拿着刀吗?”祝无恙委屈道,作势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珠:“我都要吓死了。”
“你……吓死!你哪里……吓死!我们才是要被你打死!”
被打得缺了几个牙的牛婶说话都不利索了。
“村……村长!你看看我的牙都被这小贱人打掉了!”牛婶张开自己的大嘴凑了过去。
那味道熏的祝青泉直犯呕心,但还是强忍不住,劝慰道:“牛婶,都是一个村里的人,莫要伤了和气!”
一听这话,牛婶立马跳起来尖声吼道:“我伤了和气!她先打得我,还把我家大郎胳膊都拧断了!”
“村长,今天你非得给我家一个说法!我家可是出了三个壮丁!”
祝青泉的眉头微皱,长叹一口气对着祝无恙厉声道:“无恙,你快同牛婶道歉!”
“我弟呢?”祝无恙自顾自道。
“你弟去河边凿冰取水了。一会就……”祝青泉脱口而出。
“为什么要他去凿冰?”
祝青泉一愣,随即回答道:“各家的男人都要出去找吃食。”
“那他们怎么没去?”祝无恙指着院里几个男童质问道:“他们比平安还要大上几岁,他们为什么不用去?”
被指到的男童的母亲们,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把自家孩子护在了身后,面色不善地看向祝无恙。
“无恙,是平安自己要跟着我们出去找吃食的!你早上重重摔了一跤,磕到脑子,我们原以为……”祝青泉眼中含泪顿了许久后才道:“我们都以为你死了。平安是个懂事的,他说他要代替你撑起这个家。”
风有些大,吹起了祝青泉披散在背上的长发。他定定地看向祝无恙,眼神里隐隐夹杂淡淡的情愫。
他不会以为自己很帅吧?祝无恙没来由地心头一阵呕心,想当年在丧尸病毒未爆发前,自己什么样式的男明星没合作过。
就祝青泉长得这样,在这个院里也许还算得上可以,可在娱乐圈提鞋都轮不到他。
“坏了!坏了!平安掉水里了!”
“来人啊!祝平安掉水里了!”
院外传来忽大忽小的求救声。
祝无恙想都未想就冲了出去,只见不远处有一条结冰的小河,河的正中间被凿出了一个洞,一个小小的身板正在这洞里上上下下,拼命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