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父亲。”白羽的话,说的有些磕磕绊绊。
白才身为这个孩子的父亲,怎么会听不出来?
他在心里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反应力有些迟钝,一大把年纪了,心里也不想个姑娘家。
这一点,一点也不跟他,在他像他这么大的年纪的时候,早就跟他娘
……
催不动,一催就拿军务当挡箭牌。
那他没有办法。
白才眼神幽幽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儿子,他心想等这件事情过去之后,他一定要好好地在这朝中为自己的儿子觅得一门良缘。
至少要一心一意的对他儿子好,这是个大前提。
“离为父那么远干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父亲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对他们很是严肃,没有在母亲面前的憨。
“儿子不敢。”白羽加快自己的步伐,朝着白才的方向走去。
鲜衣怒马少年郎,白才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白羽,记忆仿佛是重叠一般,在脑海中显现。
他曾经也手执长枪,身骑白马,英姿飒爽,青丝飞扬。
雪珍就在不远处等着他,眼神痴迷地瞧着他。
一个红彤彤的脸颊,太美了,比草原上最娇贵的花还要漂亮。
白才佯装生气道:“你这性子到底是随了谁?”
听着自家父亲这无厘头的话,白羽是一头雾水,父亲当中不知道自己方才说了什么吗?
白羽的眼神看向白才的时候,带着一股陌生。
“应该是随您的吧!”自己是他的儿子,不随他,难道还能随了别人?
这不是往母亲的头上扣盆子吗?
“行了行了,我也懒得跟你计较了。”跟自己的儿子生气,算什么英雄?
“等这次大战过后,我要好好物色个姑娘。”
白羽以为父亲不会再轻易提起这两个字,没想到这才过去不到一分钟的功夫,就又在他的耳边传来。
好吧,他不得不直接面对了。
“父亲,可是母亲有哪里做的不顺父亲的心意了?”
白羽的神色有些不好看,若真的是这样的结果,那么他又该何去何从?
还有蝶儿,这个家,父亲当真是不要了吗?
白才正在思考怎么把自己这个儿子给介绍出去,却没有想到得到这样一个问题。
咦,这话怎么有些不对劲,好像是冲着他来的,自己这个儿子,自己的事都不怎么上心,尽操心些有的没的。
“你母亲怎么会不顺我的心?她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珍宝。”
站在原地的白羽猛然被塞了一口狗粮。
“那父亲为何还要打听什么姑娘?”白羽的心里为母亲气不过。
嘴里说着一套,可是现实又是另外一种嘴脸。
听着白羽的口气,那是质问的意思啊!
白才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这臭小子不会以为是自己想要纳妾吧!
白才快步走过去,一个巴掌落在白羽的头上。
白羽正在心里为母亲抱屈,没有想到父亲居然会直接动手,他的脑袋瓜子嗡嗡的。
头顶传来的痛意让他伸手去摸自己的脑袋。
白才的动作迅速,只一下便离开了白羽的脑袋。
“好你个臭小子,想什么呢?为父在你眼里竟然就是这样的一个吗?”
一想到白羽居然会认为是他自己移情别恋了,白才的心里就一阵生气。
“难道不是吗?”白羽的语气里还隐隐地含着一丝委屈。
“当然不是!”白才的声音洪亮如钟。
“我是为你,为你,你知不知道。”白才气得七窍生烟,双手颤抖着。
“为我?”白羽的眼睛瞬时变得迷茫。
父亲是为自己找姑娘,给自己选择妻子?
脑海里的这个想法在白羽的意识中慢慢成型。
“父亲,儿子不急,更何况如今战事将起 哪里有时间去谈儿女情长?”
看着自家儿子这牛脾气,白才没好气地瞪了一眼白羽。
“所以才说大战以后,等事情都平息了。”白才仍旧是抱着自己的态度,一步不肯退让。
自己的终身大事是母亲和父亲的一块心病,这些年来没少提起,可是自己的心里却装着一个不可能的人。
让自己接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白羽的心里不是很情愿。
“怎么不说话了?”白才看着白羽渐渐低下去的声音,最后变成了一只沉默的羔羊。
罢了,慢慢来吧,什么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父亲,我想回去看看情况。”白羽发现自己的父亲在一处只有尴尬,只能借口离开。
“你是不想和我这个老头子待在一处吧!”白才的笑没有直达眼底,只是浮于表面,让人看起来就很假。
“父亲误会了,儿子,儿子。”白羽左右顾盼。可是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白才则是一副看透了的模样,真是小样,你是我生的,我还看不透你心里的那点小九九?
岂不是白活了这大半辈子!
父子二人在僵持着,那边突然走过来一个身穿褐色衣服的士兵。
“将军。有人找。”待那人走近,朝着白才禀报道。
父子二人才从尴尬中抽离出来。
二人的视线都落在了那个士兵身上。
低着头的兵士感受到那两种不一样的眼神同时落在自己的身上。
他不安地扭了扭头,莫非他来的不是时候。
“将军,末将不是故意……”他认为是自己打断了将军和少将军的交谈。
“你来的确实很是时候。”白才看着眼前这个面黄肌瘦的士兵,眉目间还弥漫着浓浓的忧愁。
他还担忧,该生气的人是他好不好,一遇到正经事就被打断。
白才问道:“是谁?”
白才的心思也很细腻,他在京城的事一向是严密保密的,除了一些身边的人几乎无人知晓。
应该是无人会来这个地方找他的。
“属下不认识,是两个人。”
一听到是两个人,白才的心里就隐隐猜到了是谁,可是殿下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他并未向殿下透露他们的藏身地点。
不是不信任殿下,而是越少人知道就少一分危险。
“知道了。”白才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回营地。
只留下白羽和那个士兵站在原地。
“你做的很好,叫什么名字?”白羽与白才的感觉则不同,他倒是很感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替他缓解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属下,属下贱命不足挂齿。”士兵的心里很是不安,将军方才的脸色很黑,像墨一般,顷刻间就要流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