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伯面色来回变幻,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煞是好看。
于嬷嬷在边上从容淡定,似笑非笑地看着柳蓉,缓缓说道:“终于来个明事理的人了!”
说着她来到义愤填膺的马母面前,笑了笑,规规矩矩地说道:“老奴原先在京城大户人家做事,见多了这种腌臜手段,要我说您这儿媳妇的手段还是嫩了一些。”
“你什么意思?”马母面色微变。
于嬷嬷朝公堂外面的人招招手,不一会儿,几个人被放进来。
于嬷嬷缓缓说道:“奴婢让人去打听过去,柳蓉跟马坤鹏感情不和,马坤鹏喝醉酒还会打女人,三天前马坤鹏把人给打了一顿,当时柳蓉肚子不舒服,找了隔壁村的郎中,郎中你来说吧。”
郎中诚惶诚恐上前,不敢有丝毫隐瞒,“这位嬷嬷说得对,三天前草民确实替马坤鹏的婆娘看过病,当时她就有小产的迹象,草民还给她开了几副保胎药,让她回去多休息,不能下地,不能干重活,当时几个过来找草民看病的人都能作证。”
马母显然不知道这件事,当下就挣扎着站起来,瞪大眼睛看着柳蓉,“郎中说的对不对?”
这个郎中是他们村隔壁的,算是知根知底,若是其他人说的话马母还会怀疑,但这个郎中的话她百分百相信。
柳蓉白着脸垂着头,目光闪烁。
丁氏替她狡辩,“他肯定被收买了。”
“放屁!”马母突然咆哮大吼,“老娘认识郎中二十几年,他是忠是奸老娘能分辨!你们一家休想把我们一家当傻子骗!”
丁氏被骂得心肝儿颤,怨怪地瞪了柳蓉一眼,仍是嘴硬。
围观的百姓这下算是明白了,看柳蓉的眼神多了几分嫌恶。
谢玉成重重拍响惊堂木,“柳蓉!丁氏!你们还不速速从实招来!若再狡辩,大刑伺候!”
丁氏吓得语无伦次,“大大大.....大人,民妇冤枉啊!是他们都是他们合伙害我们.....”
“来人!”谢玉成耐心耗尽。
丁氏见谢玉成来真的,当下就怂了,“大人大人,我招,我招.....是.....是我女儿自己摔的。”
柳蓉抿着嘴闭上眼睛,周围之人的指责奚落嘲讽谩骂,犹如洪水一般向她扑来,她紧紧攥着双拳,指甲嵌进肉里仿佛察觉不到痛感似的。
谢玉成气到不行,“大胆!你可知道污蔑旁人也是大罪?”
“大人!大人饶命啊!民妇就是气不过他们见死不救才乱说话,大人饶命啊!”丁氏不停地磕头认错。
最终还是被判杖责二十,原本柳蓉也要跟着一起挨打,看在她刚刚小产的份上,谢玉成饶她一回。
退堂后。
村长老泪纵横地来到柳父柳母面前,“以前我就想着你大哥是被你阿爹宠坏了,他本性是好的,就是有一些自私而已,没想到他们.....哎!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既然你们要断绝关系那就断吧!趁着还在县衙把这事给办了。”
如今闹成这样,不断亲也没用,真让县令来判,柳家大房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还不如识趣地按手印,给自己留几分薄面。
柳大伯想挣扎,却听柳叶同柳父柳母道:“阿爹阿娘,搬出来住,我和大头已经给你们另外置办了屋子田地,村里的田地全都卖了,以后别回去了。”
“休想!”柳大伯恶狠狠地瞪着柳叶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