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只是……。”娄贺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了,就永远回不来了,错过了便是错过了,,还有……我今儿个来,只是让你兑现承诺,不是我用我自个来换你这个承诺,你明白吗,娄大人?”梁芜菁问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娄贺一听她如此说,顿时急了。
“好了,不说了,记住你答应我的就好,还有……这些日子我会在京中行走,若是遇到难以解决的事儿,还得烦劳娄大人了。”梁芜菁看着他说道。
“嗯。”娄贺点头。
梁芜菁也没有再做停留,立即带着碧瑶和碧落离开了。
丽娘吩咐好奴才们准备好酒宴后,正兴冲冲的过来喊自家爷用膳,哪知道却发现自家爷看着前方愣神,她看过去,才发现爷在注视着今儿个来拜访的那位公子,她本来还想问问,公子为何不留下用膳,不曾想那位公子却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跤,而她身边的爷却浑身一震,显然是担心了。
而待丽娘再看时,却发现那位公子已经离去了,最后的背影给她的感觉……却太像女人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儿,她的心就狠狠的揪了起来。
“爷,该用膳了。”丽娘将自己的情绪掩藏好,低眉垂眼的说道。
“不必了,我不饿,你吃吧。”娄贺挥挥手,自己朝着书房去了,只剩下一脸哀怨的丽娘独自站在了风中。
十月初的京城,已经有些冷了。
梁芜菁到了大街上忍不住拢了拢自己的披风,心中也愈发的担心起来。
天慢慢冷了,三百里外的大军还能坚持多久?没有过冬的衣物,迟早冻死,这个不说,光大军每日需要的粮饷就够吓人的。
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看着众人脸上的笑容,梁芜菁一时有些恍惚了,倘若……大战爆发,两军京中交战,那该是多么可怕的惨状,眼前的这一切都将不复存在了。
帝王,对于老百姓们来说,太高不可攀,遥不可及了,他们在乎的只是自个的小日子,谁做皇帝都一样,只要对老百姓好一些,少一些苛捐杂税便成。
梁家的人做了几百年生意,走南闯北的,学到的东西不少,知道的东西也不少,许多道理,梁芜菁都是知道的。
战争……是老百姓们最不愿意看到的,最不愿意经历的。
乱世人命贱如草,那才是最可怕的。
“如果能够平平稳稳的度过这场危机就好了。”梁芜菁不禁在心里这样想着,虽然很难很难,但是她愿意为之去努力。
回到客栈之后,她立即吩咐碧瑶和碧落去准备她需要的一些东西,为接近永平王妃吴氏做准备。
哪知道第二日一大早,京中到处都在疯传皇帝昨夜遇刺的消息。
“皇帝遇刺!”梁芜菁闻言还是很震惊的,当即吩咐李云聪等人去暗查一番,才知朝中大臣们竟然都齐聚在了宫门口等待皇帝传召。
而此刻……朝乾宫中,皇后于氏正一脸阴沉的看着手中的书信,气的浑身都在发抖。
陈夙……陈夙竟然写给她这样的东西,还偏巧被皇帝给瞧见了。
这也怪她,平日里和皇帝就像寻常人家的夫妻一样,凡事都不避讳,所以皇帝每次进寝殿来,都没有人通传,她看信看的认真,根本没注意皇帝就站在她身后。
也没有注意皇帝是何时离开的,到后来她还纳闷皇帝为何迟迟不来就寝,正欲派人去问,却听说皇帝遇刺了,她吓得险些动了胎气,不顾一切赶过去,才发现皇帝是轻伤,可即便是轻伤,也非常让人震怒了,只可惜出手的是一个小太监,顺着查下去居然没有任何线索了。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皇帝竟然回昌乾宫住了,还派人将他留在这边的书都搬走了,不仅如此……后宫嫔妃去探望皇帝,皇帝一一召见了,偏偏她去……皇帝不见。
“主子,方才皇上将众臣宣召去大殿了。”素和听了小宫女的禀报后,在皇后耳边低声说道。
“本宫知道了,这样皇上遇刺重伤的消息也不攻自破了,只是……。”于氏说到此就想掉眼泪,却生生忍住了。
皇帝这般对她,是前所未有的,他最心疼的便是她了,怎么舍得抛下挺着肚子的她,说到底都怪陈夙,怪他给自己的这封信,也怪父亲,若不是父亲派人送进来,皇帝会瞧见吗?
于氏一下子对他们无比憎恨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