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也没有料到宁家军竟然没有直奔京城,而是攻占了离京城最近、最大的城池,岐州城。
皇帝自然是震怒不已,不仅将五大营和肖云的人马派了过去,还准备让京畿卫倾巢而出,一举拿下岐州城,歼灭宁家军。
“皇上不可啊,太祖皇帝当初就定下规矩,若非我朝生死存亡之际,万万不能将京畿卫派出京城,还请皇上三思。”大殿之中,一位老臣听皇帝要让京畿卫出动,立即出言劝阻。
“是啊皇上,有京畿卫在,加之京城坚固,再多的兵马都休想撼动,可京畿卫一旦出动,难保有些人不起坏心思,还请皇上三思。”一名文臣也立即上前劝说道。
不仅仅是他们,片刻功夫,大殿内的大臣们几乎都出言劝阻,不同意皇帝派京畿卫出城。
京城是他们的根基,他们的亲人,他们的一切都在这儿,没有一个大臣希望京城遭难,即便新君不会将他们如何,但那样的政变,是要死很多人的,万一他们和他们的家人就是那个倒霉鬼呢?
皇帝见朝臣们几乎都反对,心里升起了一丝不耐烦,心情本来不好的他,立即挥手示意众人退朝了。
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知道陈夙并非痴傻,而是装傻的时候,当他看见陈夙给宁双冰的那封信时,他心中的怒火便熊熊燃烧起来,一想到宁家军突然攻打岐州城极有可能是陈夙的意思,他就想带兵围攻岐州城,和陈夙一较高下。
从小到大,他无论是出身还是文治武功,始终输了陈夙一头,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受众人瞩目,受父皇宠爱,他只能远远的看着,羡慕着,然而今日,陈夙的一切都属于自己了,包括他的江山,包括他的女人,都是自己的了。
他岂会再给陈夙翻身的机会?
“来人,摆驾朝乾宫。”皇帝沉声吩咐道。
“是。”康禄见此终于松了一口气,立即让奴才们准备銮驾了。
打从昨儿个皇上不知道为何雷霆大怒,从皇后娘娘那儿搬出来后,脾气就阴晴不定的,连他这个伺候在皇帝身边多年的人都被责骂,别的奴才更是害怕,如今皇上要去娘娘那儿了,一切总算要好转了。
皇帝驾临朝乾宫时,皇后正靠在窗边,盯着窗外已经开败了的桂花树发呆。
“天渐渐凉了,这般坐在窗前,不怕着凉吗?”皇帝心中一紧,立即将自己身上的大氅给她披上了。
“我以为衡哥哥生我的气了?”于氏听到是皇帝的声音,浑身一震,带她回过头来,果然看见是皇帝在她身后,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不过这笑容也是转瞬即逝。
“衡哥哥仅仅凭借一封信就误会我,还不见我,这会子来做什么?”于氏故意板着脸说道。
“好了,朕知道是朕太冲动了,是朕不好,不该和你置气。”皇帝轻轻拥着她,柔声说道。
“衡哥哥打算如何处理此事?”于氏也没有再拿乔了,她靠在皇帝肩上,低声问道。
“陈夙和你父亲已经带兵去岐州城了,朕虽然命五大营的人马,还有肖云手上的十万大军去追击了,但此刻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形,消息知道的太晚,估计他们已经拿下岐州城了。”皇帝说到此微微一顿道:“他在信上说要把你夺回去,哼……凭他也配。”
“衡哥哥不必生气,冰儿的心里一直就只有衡哥哥一个人,虽然……从前走了弯路,可我们现在在一起,你、我还有我们的思佳,还有我腹中的孩子,咱们一家人永远不分离,才是冰儿心中所愿。”于氏紧紧抓住皇帝的衣袖说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皇帝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这样的日子,也是他所期盼的,只是时局未定,他必须要拿主意了。
“朕想带领京畿卫前往岐州,与五大营和肖云的人马汇合,一举攻破岐州城,将宁家军一网打尽,你意下如何?”皇帝不是在试探皇后,因为他相信这个女人的心是向着自己的,他是在征询她的意思。
“衡哥哥,自古攻城死伤最重,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于氏柔声问道。
“没有了。”皇帝摇摇头,眼中满是愤怒之色,他一心以为宁振远和陈夙志在京城,所以周边的城池并没有加派很多的人手去,哪知道宁振远和陈夙竟然敢如此,实在是可恶。
“衡哥哥,事实上百姓想过的只是安居乐业的日子,太大的杀戮终究不好,我不希望衡哥哥这么做,我倒是有一个笨办法,不知是否可行。”于氏看着皇帝,思索了一会后说道。
“你说。”皇帝立即问道。
“笨法子,自然是……围困他们,咱们的人马比他们多,而且各地进京的兵马会越来越多,围困岐州城易如反掌,只是……大量的军队涌入京城周边,不知会不会不妥,而且……大军每日的粮饷就足够人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