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多日没见,真的想念了陈夙了,还是因为受了委屈要找个地儿发泄一下,宁双雪才走了进来眼泪就掉了下来,叫了一声表哥后便泣不成声。
梁芜菁呢,只装作没瞧见,一个劲儿的玩着手里并不算名贵的茶盏。
她毫不怀疑,若是她此刻不在,宁双雪怕真的要冲过来往陈夙怀里扑了,可是她偏偏在,宁双雪瞧她的眼神还有些忌惮呢。
梁芜菁没有说什么,陈夙也没有说什么,屋内便只有宁双雪一个人的哭声了,听着倒是有几分凄凉,不像是装出来的。
“碧瑶,给侧妃上茶。”梁芜菁有些听不下去了,便朗声吩咐身边的碧瑶,随即看着宁双雪道:“我瞧着你哭的嗓子都哑了,喝杯茶润润喉吧。”
“你这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你不让表哥见我的。”宁双雪猛的止住了哭声,抬起头看着梁芜菁吼道。
“你没说错,我就是猫哭耗子假慈悲,或者,我根本就没有想慈悲,我不过是想让丫鬟倒杯水给你,你喝了接着哭,免得这声音实在是难听,本王妃耳朵受不了,可以吗?”梁芜菁看着她,脸上虽然带着笑容,说出来的话却不是一般的“恶毒”。
“你……。”宁双雪闻言气的双眼通红。
“至于王爷,腿长在他身上,他若是心中有你,我即便不准,他也会去找你,你嫁给他也大半年了,是个什么情形你自个知道,就不必自欺欺人了,你难受,我们也憋得慌,索性今儿个把话说清楚,你若是想要继续做侧妃,就给我安分守己,在自个的住处好好呆着,若是不愿意,那就更好说了,你是王爷的表妹,我们不会为难你,到时候放你大归便是,嫁娶就各不相关了。”梁芜菁看着依旧挂着泪水的宁双雪说道。
“表哥……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她的意思?”宁双雪看着陈夙,一脸悲戚的问道。
该来的东西还是来了,尽管她不想面对,但是总有一日是避不开了。
“她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事实上,双雪你应该知道,我对你并无男女之情,从前没有,现在没有,日后更不会有。”陈夙看着宁双雪,一字一句道。
“呵呵……。”宁双雪闻言大笑起来,半响过后,竟然自个往外走去了。
“跟着她,她若是有什么不合时宜的举动,打晕了送出京去……跟他哥哥和母亲作伴去吧。”梁芜菁对李云聪吩咐道。
“是。”李云聪见自家主子没有多说什么,立即按照王妃的吩咐去办了。
陈夙看着梁芜菁,眼中闪过一丝喜意,他早就希望她将宁双雪给料理了,不要在他们之间纠缠不清了,只是为了牵制宁振远,才不得不一忍再忍,如今倒是无须再担心什么了。
宁双雪始终是陈夙的表妹,也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陈夙的事儿,甚至在某些时候还帮了他们,梁芜菁不是没良心的人,也不是不分青红皂白就要要人命的人。
如今宁双雪最好的去住当然是廉州城,陈夙的大本营里,到那儿和她哥哥宁越和岳氏在一起。
这边梁芜菁打发了宁双雪,了断了一件心事,而永平王府之中,薛北霖已给永平王陈瑆把了脉,和几位太医探讨起来。
“侯爷,看王爷的脉象极为错乱,心跳的也十分快,怕是要出大事啊。”
“侯爷,王爷都昏迷两个时辰未醒了,该用的法子我们都用了,我等无能为力啊。”
薛北霖听了他们的话,脸上露出了一丝讽刺的笑容,不过并不是对这些太医的,而是对躺在床上的陈瑆。
只见薛北霖从自己的药箱中拿出了一排银针,从中抽取出了最长最粗的一根,抬起手来便要往陈瑆的头上刺下去。
“住手。”一直在一旁抹着眼泪的永平王妃吴氏见此大惊失色,厉声叫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那这么长这么粗的针扎我们王爷,你这是在救人还是在要命?”吴氏看着薛北霖,怒气冲冲的吼道。
“王妃误会了,在下不过是想看看王爷的颅内是否有淤血,我师父说了,人昏迷不醒,高热不退,脉象混乱,多半是头颅内出了问题,我不过是想银针刺穴确定一番而已,这还是最轻的,若头头颅内真的有血块,那是要开头颅取出的。”薛北霖笑着说道。
“你……。”吴氏闻言吓得面无血色,下意识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如何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