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房望着丁小桥,想说点什么,可是眨了眨眼睛,然后眼泪就大颗大颗的顺着脸庞流了下来。丁小桥伸出了手,一边叹了一口气,一边将丁小房的眼泪细细的擦了干净,然后她问道:“小房姐,以后你有什么样的打算呢?”
丁小桥是分得很清楚的。
因为她姓丁,丁小房也姓丁,所以,无论是看在同族的份上,还是不忍心的份上,亦或者要给丁修节这一支留一个好名声的份上,她都不得不把丁小房从汤家那个火坑里面给捞出来。
可是,如果说要想对于丁小房像是丁小阁那样大包大揽,甚至体贴入微关怀备至的话,她真心是做不到的。
首先,就是他们跟大房之间的关系,丁小桥就不能这么做,她又不是包子。对着外面,她做了无愧于家族的事情,无论是丁修节爱是米氏都会说她这件事做得对,可是如果对着里面,她还这么亲密无间的话,就不管丁修节和米氏或者家里的其他人会不会同意,反正丁小桥自己就是第一个不同意的。
其次,她跟丁小房真心是一点交情都没有的。穿越之前的丁小桥和丁小房的关系如何她是不知道了,反正她自从来到了这个大庆国的以来的这么多年中,她好像总共就跟丁小房没有说过几句话。
连话都不说,就不要说什么交情了,自然是不会像是原来跟丁小阁那样。
最后,丁小桥始终觉得,无论对于任何人都好,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她可以将丁小房从危难之中救出来,可是,她却不能为她安排好一切。毕竟,这以后的几十年岁月是丁小房自己过,又不是她丁小桥过,所以,有些决定,她无论如何都是不能代劳的,她能帮的也只在这里了。
至于未来,要过成锦绣灿烂也好,要过程一塌糊涂也罢,那都是丁小房自己的意思,她无权干涉。
可是现在的丁小房这样要死不活的样子,她也不能直接甩开不管,所以,丁小桥只能上前问问她个人的意思了。
丁小房听了丁小桥的问题,微微一愣,然后沉默下来。丁小桥见她这幅样子,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看起来,在自己问这个问题之前,只怕丁小房自己都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有些事不能强逼着人家想,特别又是丁小房现在虚弱得好像是吹阵风就能倒的人,还是得给人家一点时间。于是丁小桥用手轻轻的拍了拍丁小房的手背,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就是随口问问,你不用往心里去,慢慢想,我这晚上还有一个饭局呢,你要是想好了,就叫珍珠过来回我一声。毕竟这永城不是我的地头,我也不能长住,而且,这不是要过年了吗?你做好打算,我也好尽早的安排为好。”
丁小房垂下了眼帘,一边抽泣着一边说:“小桥,这次的事情,我实在是不知道该要如何感谢才好,若是你愿意,我自当是做牛做马的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丁小桥连忙安抚了她一阵子:“你也别说这样的话,我们都是姐妹之间,做这个事情本来就是理所应当了。若是今日,我处在你这个位置上,你也一样不会放下不管的。那些话就不要再说了,我刚才说的事儿,你好好想想。”
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方,丁小房也不能在说什么,只能由珍珠扶起来,强撑着身体跟丁小桥告别。
等到丁小桥走了之后,丁小房又忍不住哭了起来,珍珠看的心疼,连忙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安慰她,可是丁小房却越发哭得伤心起来:“刚才小桥的话让我羞愧难当啊。她说若是今日我们的位置换了一下,我也会像是她这般做的,可是我真是没有脸开口。其实我心里知道,若是今日她处在我的位置上,只怕我是不会伸手的,甚至连见都不会见的。我果然是我爹的女儿,卑鄙无耻自私自利得让我自己都觉得难耐。”
珍珠也说不出什么安慰人得话,虽然她心里也隐隐承认丁小房的说法,可是她怎么会说出来,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说着“不会的,不会的”安慰着丁小房,也安慰着自己。
这件事,这些话,其实丁小桥自己并没有往心里面去。对于她现在来说,更重要的是看看自己将来能不能将这个川菜馆子开到永昌来。
永昌这个地方在大庆国可是算得上是一个交通枢纽,无论是水路还是陆路都要必须通过来,所以,能在这里打出一些名气来的话,通过这强大的客流量的传播,她就不害怕自己的川菜会没有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