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艳丽无比的肤色。
拨弄野花的手不由自主的伸出去,轻轻放在她脖子上那片极其柔和的皮肤上,轻轻抚摸,手心传来那种柔滑的感觉,几乎令整个神经中枢都兴奋起来,全身上下都开始发热。
“冯丰……丰……”
他的声音也变得沙沙的,带着浓厚的鼻音,仿佛感冒未愈的人。
冯丰的声音也是懒洋洋的:“嗯?”
“丰……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很快乐。”
她又嗯一声:“我也是!”
那种滑腻的感觉越来越清晰,他的手也越来越烫,仿佛传说中那些练了铁砂掌的人……
爱的燃烧和空头支票
感觉到脖子上灼人的滚烫,冯丰的身子微微颤抖,好像某一种沉睡许久的情绪要统统蠢动起来,这一刻,风变得那么轻,最后一点霞光中的云,也变得那么淡。
不知什么时候,李欢已经悄然坐了起来,一双长长地手臂完全圈住了她,他的拥抱的姿势那么奇怪,她的身子又那么娇小,远远看去,仿佛抱着一个娃娃,连她的头脸都被全部遮挡了。
然后,他低下头,亲吻从她洁白的额头来到脸上、唇上,她苍白的唇带着他向往已久的味道,清新而甜蜜,仿佛晚霞中沾了第一滴雾水的花,而他,在汲取着这一丝丝淡淡的花蜜
冯丰闭上眼睛,心上,身上,不知道为什么隐隐疼痛,那种对生的留恋,对死的恐惧——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相逢而变得浓烈起来。
她想笑又笑不出来,不由自主的扬起手,轻轻拉住了那只抚摸自己的手,两只手十指交扣握在一起,一冰凉一滚烫,完全是冰火两重天。
李欢微微坐起一点儿,用了一个很舒适的姿势抱住她,轻轻抚摸她的头发,想要说什么,可喉咙是哽咽的。
四周寂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心跳,那是热恋中的情人才会具有的频率一致的心跳,他贴在她的耳边,一根手指轻轻滑过她的嘴唇,低声问:“哪里疼?我帮你揉揉。”
“我说不出来哪里疼,可全身都很疼。”
他是练武的人,抚摸的手不由自主地改为在她的一些要穴上行走,轻轻揉捏,舒筋活络,可是,那种隐隐地疼痛,仿佛疼在肉里,又在骨里,根本无法缓解。
他换了一下姿势想给她揉揉背部,可是,他的身子刚侧开,她就立刻偎了过去,只觉得他火烫的胸口贴着,像熨斗一样烫得很舒适。
他笑起来,将她抱得更贴着胸口一点儿:“我一直这样抱着你,别怕。”
她头歪在他怀里,仿佛睡着了。
他静静的凝视着她安详的面容,先前好不容易浮起的一丝红晕也迅速褪去,仿佛潮起潮落,昙花一现!
人的生命为什么会如此脆弱?
忽然间,就想无所顾忌,爱就爱,恨就恨,什么都一清二楚,绝不亏欠自己,也不辜负他人——爱,难道不好吗?